“王秋兰!”夏锦凤突然出声唤道。她想试探这位夫人的反应,结果人家毫无反应。
“你是王秋兰吗?”夏锦凤不气馁,再次问道。
“我不是。”那夫人缓慢地转过头,对她轻柔一笑,“你是新来的丫环吧,叫什么名字?”
“我叫凤儿。”夏锦凤说着,仔细地去看这夫人的神情,总结出四个词:空洞、无神、绝望,死寂!
“夫人似乎很不开心?”夏锦凤问道。
“死亦无惧,生又何欢?”她空洞地笑着说完,又问夏锦凤道:“你为什么要叫我王秋兰?”
“我,是我见夫人长得像我一个故人,一时失口,还望夫人恕罪。”
“没关系。”她柔柔笑道,夏锦凤却被她这一笑,给彻底惊艳了!
美,太美了!
一直以来,她都无法理解什么叫“一笑倾城”,今日一见这知府夫人,顿时恍然大悟,所谓一笑倾城,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夫人,你长得真好看。”夏锦凤由衷地赞美。
夏锦凤话音刚落,香云正好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她那句话,不由笑道:“夫人的美貌,在柳州城都找不第二人,去年春天夫人和知府大人成亲那天,刚进府门时,一阵风刮掉了盖头,全场的宾客都看傻了,都说咱们知府大人好福气呢。”
香云的话,让这位知府夫人有些微微皱眉,随即她缓声说道:“香云,去看看少爷醒了吗?要是醒了,把他抱来。”
“是,夫人。”云香说完,又赶紧离开。
夏锦凤陪着这位夫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大多时候,都是夏锦凤在说,夫人基本不开口。在这样的情况下,夏锦凤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心里很是郁闷。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锦凤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陪夫人说话。有时候也会抱抱那个孩子,不过奶娘一般不给她抱太久,说是怕她摔了少爷。夫人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沉闷的跟一尊雕像一样。知府徐鸣每日都是清晨出衙门办公,傍晚时分回来后,就和夫人呆在房里,而且也不许丫环们打扰。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有半个多久,夏锦凤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线索的价值,就在她几乎要心灰意懒的时候,苏景辉给她带到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柳州因去年闹过蝗灾,虽然灾情并不严重,但朝廷还是拔了一笔赈灾款。只是这笔款项到了柳州,竟被各级官员给瓜分了,蒲柳县做为蝗灾最严重的县,却连一文钱也没得到。蒲柳县令陈子渊因此要上书皇上,参奏柳州官员私分赈灾款,可是奏章还没寄出,他的儿子就出事了。陈子渊为了保全儿子,最终没有寄出那份奏章。其他官员又怕他日后再把这件事情抖出来,便送分了他五万银子,企图拉他下水。结果陈子渊将银子如数退回,一下子得罪了柳州上上下下的所有官员。所以,他们才官官相护,扣着陈子渊的儿子,既不审理案件,也不释放,就是为了拿他儿子做要挟,逼迫他不得将贪污赈灾款项的事情上报朝廷。
“原来是这样!”夏锦凤恍然大悟,“不过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得知的?”
“我今天出去采购,正好碰见了以前同在京城当捕快的朋友,他曾因为一点小事,被撤了职,如今又是蒲柳县当了捕头,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那照这么说,陈子渊的儿子,竟是被冤枉的?”
“冤不冤枉还不好说,毕竟陈子渊手中握着柳州其他官员的把柄,若真依法处置他的儿子,万一他狗急跳墙,柳州的官员就都得下台。不过有一点,我的那个朋友说,曾见过陈子渊的儿子和一个姑娘外出踏青游玩,从他对那个姑娘的外表形容来看,似乎与这知府夫人相差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