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零九个月,她违抗父命,违备家规,没名没份的跟着他。甚至不敢奢求与他日日相对,换来的却是他无情的欺骗。
他说,他是帝王,后宫该有的嫔妃制度不能少。但他保证,不碰后宫任何一个女人。可笑,她居然傻傻的信了他的话!
她早该想到,他的话不能当真。在他要她培养那些能使女人无法受孕的栀子花时,她就应该想到,他不可能只是她一个人的。
夏锦凤看着突然立在原地,呆滞不动的欧阳敏,有些疑惑。
“敏姨,你怎么了?”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叫我欧阳大夫吧。”欧阳敏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夏锦凤有些莫名,是她让自己管她叫敏姨,怎么没过几个时辰,又突然变卦了?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我们再上那边找找。”欧阳敏理了理思绪,努力让冷静了几分,大步向另一边的田野里走去。
夏锦凤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会,最终还是跟上她。
之后的时间里,欧阳敏一句话也没有说,简直是拿夏锦凤当了空气,只是仔细地寻找着狗獾冬眠的洞口。
“小心!”就在欧阳敏低头仔细寻找狗獾洞口的时候,夏锦凤突然发出惊恐的声音。
欧阳敏陡然抬头,就看见三支齐发的箭矢,正直向她们逼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欧阳敏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挡在夏锦凤身前。就在那三支箭矢逼进她不过半迟的时候,她身子猛然后左侧一倾,右手以电光火石之速伸向前去。
夏锦凤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三支箭矢就已经稳稳地抓住欧阳敏的手中。
下一刻,她迅速将箭矢调转方向,用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猛地掷过去,一声惨叫顿时响起。
“没找到狗獾,倒打到一条狗!”欧阳敏冷笑说声,疾步朝方向箭矢射来的方向走去。在距她们不过七八步之遥处,果然发现一个体形魁梧的中年汉子,躺在雪地上。小腿上插着一根箭矢,正是刚才射向夏锦凤,又被欧阳敏扔过来到那三支箭矢之一。
夏锦凤这时候也急忙跑了过来,一看见地上躺着的汉子,顿时怒火中烧,一脚踹地在他的腰部,恶狠狠地叫道:“我让你追杀我!”
说完,便对欧阳敏说道:“欧阳大夫,把他带回去,我非弄死他不可!”
“想弄死他很容易,没必要弄回去。”欧阳敏平静地说道:“只是把他弄死了,怎么知道他是受谁的指使呢?”
“我没有受谁指使。”那被箭矢射伤腿的汉子,忍着剧痛,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边说道:“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来你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欧阳敏一声冷笑,突然伸手,在那人身上几处,用力点去,倾刻间,那人便昏倒地上,仿佛死过去一般。
夏锦凤都看傻了,惊叹地问欧阳敏道:“你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
“这是点穴功。我封了几个穴道,如果我不给他解穴,他是不会醒的。”
“好厉害!不如你教教我吧,我要是会这个点穴功,以后我父皇再对我发火,我就把他点住……”
“不要提你父皇了!”欧阳敏生气地打断夏锦凤的话,“我不会教你任何东西。现在,你回去,让官府来把这人带回去审问,找狗獾的事情,我自己来。”
“柳州知府徐鸣死了,新任知府还没到,我找谁去?”夏锦凤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如果不是一开始对这欧阳敏印象还不错,又指望着她赶紧把苏景辉给治她,她才不会受她不断变化,莫名其妙的情绪和这些冷言冷语。
“你不知道柳州府与柳林县府县同城?”欧阳敏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
这个夏锦凤还真不知道,不过经她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转身就往城里走,反正这会她也不想和欧阳敏呆在一起了,走就走,冰天雪地的,谁爱待谁呆着!
夏锦凤到了柳林县衙,把事发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县令立即派人去抓企图杀她的人。夏锦凤自己则回到医馆。把又被人行刺的事情向苏景辉讲了一遍,苏景辉顿时气哼哼地说道:“这帮人,早该抓住好好审审,问出幕后主使,否则你就真永无宁日了。”
“哼,我不光要抓他,我还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敢行刺我锦凤公主,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夏锦凤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惩罚那个人?”苏景辉问道。
“打板了,上夹棍,外加游街示众!”
“唉,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苏景辉故意发出一声长叹,毫不意外地,成功引来夏锦凤一阵怒视。
“你敢说我狠毒?信不信我往你伤口是撒着辣椒面,把这狠毒的罪名给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