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凤心中一急,高喊一声:“沈寒澈!”
苏景辉一愣,沈寒澈?难道这胡同里,这位深紫锦袍,玉冠束发,眉清目秀的小白脸,竟是夏锦凤的恋人,三年前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沈寒澈?
而这时候,胡口里的两个人也是一愣。尤其是那个沈寒澈,居然是一脸的震惊与疑惑。
“沈寒澈,你这三年死哪去了!”夏锦凤这会子既激动,又兴奋,甚至把别人要杀她的事情都忘到了九宵云外,一下子就冲到胡同里,又惊又喜,大声叫道。
苏景辉见状,赶紧跟在她身后。不管这两个人是谁,他们刺杀公主总是真的,而他绝不能允许夏锦凤再被人伤害到。
然而,接下来的时候,却是谁也没有想到。
那个沈寒澈,居然神情渐冷,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夏锦凤问道:“请问姑娘,我们认识吗?”
什么?夏锦凤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的是,我们认识吗?
“你说什么?”夏锦凤原本满是喜悦的表情,顿时僵住。但只是片刻,她便哈哈大笑起来,“沈寒澈,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会不认识呢?要不是你三年前突然不见了,我们早就成婚了!你告诉我,你这三年都上哪去了?”
那沈寒澈似乎是越来越糊涂,越听越有些生气,隐隐的怒意自他眼中一点一点的聚拢。倏然,他看见苏景辉,冷声问道:“这位兄台,敢问这位姑娘,脑子没问题吧?”
“你什么意思?”苏景辉瞪着他,冷声问道。一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似乎随时准备着,一拳砸在这沈寒澈的脸上。
夏锦凤为了他谁都不嫁,等了三年,他居然说不识识她,还说她脑子有问题,太他妈混蛋了!
夏锦凤这时候完成愣住了。突然重逢的喜悦倾刻间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满脸的惊愕与不敢置信。
真的是她认错了人吗?沈寒澈不可能这样对她!
她看着沈寒澈,他一如三年前那样,丰神俊朗,却似乎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刚毅。可饶是这样,他也还是沈寒澈,因为她不会认错,绝对不会。
而这时候,那沈寒澈却是冷笑一声,对苏景辉说道:“我的意思是,这姑娘脑子有问题,是个疯子,你还是带她去找个大夫瞧瞧吧。”
说完,带着那个属下阔步离去。
夏锦凤哭了。苏景辉从没见过她哭得那些伤心,仿佛心中聚集了世间所有的悲痛。她哭了一路,一直到回到医馆,还在哭。苏景辉以为,她会像以往那样,哭一阵,过去只后就又变得活蹦乱跳。没想到,这一天,她哭了整整三天,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白天哭,晚上还哭。
这样的夏锦凤,让苏景辉觉得无比的心疼,他决定为她做些什么。一番打听之后,他查到了沈寒澈的住处——柳州城西一座三进的宅院。
苏景辉按查到的地址,找到这座宅院,门上的牌匾却是:柳宅。
一个小僮在他敲门之后,引他进了厅堂,片刻之后,沈寒澈便自后堂转出。
“不知这位兄台到我府上,所为何事?”
“沈寒澈,沈状元,锦凤公主等你三年,你却为何要派人刺杀她?”苏景辉开口见山,怒声问道。
这个沈寒澈吓得脸都白了,惊慌说道:“这位兄台,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个生意人,只会做点小买卖,虽说读过书,但连个秀才也没考中,如何中得了状元。况且,我也不姓沈,我姓柳,叫柳富。至于刺杀公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起这个念头。兄台若是不信,可以到街坊四邻问问,我在这柳州城里住了二十多年,这里没有人不认识我的。”
“你真不是沈寒澈?”苏景辉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这个自称柳富的人,看上去像个老实人,也不像在说谎。可是,既然是柳州城里一个生意人,为什么要去刺杀夏锦凤?
“真不是!”
“那三天前,和你在那胡同口说话的人是谁?你们俩当时在谈什么事情?”
“你说的是那天啊!”那人长叹一声,说道:“他是我的一个伙计。几个月前我从戎狄进了一批皮货,却被城外浮云山上的山贼给劫了。我让我那伙计,去浮云山跟山贼,想把货物要回来,没到那山大王是个母老虎,把我那伙计打了一顿,上告到衙门说他企图非礼于她。县太爷就把我那伙计收监,我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