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天音斋的卧房里,欧阳敏一声嘤咛,伸手抚向身边床铺的时候,指尖微微的凉意,使她缓慢地睁开眼睛。www.pinwenba.com品★文★吧
“听雪。”她轻声唤道。
一个玫红衣裤的小丫头自外面端了洗了水进来。
“小姐醒了,快洗了脸用早饭吧,今天呤霜做了小姐最爱吃的珍珠糕。”听雪笑呤呤地说完,放洗脸水放下,打开衣柜替欧阳敏挑选衣服。
“小姐,今天要回相府,不如就换这件吧。”听雪自衣柜里取一套浅紫色衣裙,是以锦缎裁制,配了轻纱,看上去飘逸华贵。
欧阳敏接过衣裳,淡然一笑,“这样衣裳,怎及麻布衣裙舒坦。”
“小姐又说笑话了,您在外面,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穿什么都行。可回了京城,谁人不知您是相府千金,若是再穿麻布衣裳,外人不说小姐您不爱绫罗,倒要说相爷苛待小姐,这相爷的脸面可往哪搁?”
“行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欧阳敏淡笑,自床上坐起,用被子裹着身体,伸出一双光洁的藕臂来,伸了个懒腰,便开始穿衣。
一夜**,让她浑身上下微微的酸痛很是疲惫,心里不由得就埋怨起夏展墨来。每次都不眠不休的折腾她一番,天不亮就悄悄溜了,连句话也不留。实在过份!
“对了,小姐,昨天夏公子来找你,去给谁瞧病呢?”这时候,听雪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好奇地问道。
“给他的,一个家人。”欧阳敏想了想说到。
她身边这两个小丫头听雪和呤霜,只知道她与夏展墨相好,却并不知道夏展墨是皇帝,更不知道他已是年近不惑,甚至一双儿女都已成年。当然,这还要得益于夏展墨的长相,如果他不说出实际年龄的话,没有人会看得到他已年近四十。
为此,呤霜和听雪一直觉得奇怪,在她们看来,夏展墨文武兼备,相貌出众,怎么相爷偏偏就不同意他和小姐的婚事呢?
如果让她俩知道夏展墨差点连孙子都有了,一定会觉得这是件天大的事情,到时候传扬出去,指不定人说要说她欧阳敏爱上一个老头子,那可就糟了!
“那一定是不怎么重要的家人。”听雪自顾自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不重要的家人?”欧阳敏听了,不禁想道,太子妃是夏展墨的儿媳妇,这儿媳妇算是不重要的人吗?
“要是重要的亲戚,他请了你去瞧病后,不但跟着你回来,到现在也不回家去陪着病人,所以我说肯定是不重要的病人。”
“他没走?”欧阳敏大吃一惊,急忙穿好衣服下床,问听雪道:“那他在哪?”
“在外间作画。”听雪笑道,说完走向床铺开始整理。欧阳敏这时候也去洗了脸,坐在妆台前开始梳妆。
“起来了?”这时候,夏展墨自外间走了进来,站在欧阳敏身后,伸手将她满头青丝捋向身后,拿起妆台上的象牙梳,细心的替她梳理头发。听雪见状俏脸一红,飞快地收拾好床铺,匆匆退了出去。
“你的头发真好。”夏展墨将欧阳敏的长发握在掌心,只觉得有些沉甸,仿佛捧了一匹上等的黑色锦缎。
欧阳敏扭头看他,突然自他手中抽回自己的长发,问道:“只是头发好吗?”
“哪里都好。”夏展墨俯身,将下颌轻抵在她的头顶,伸手描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在她的唇上流连着,笑着说道:“这里,最好。”
“是吗?”欧阳敏握住他的手,身子微微坐正,夏展墨便自她身后挪开,来到她身侧。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梳妆。
再简单不过的发髻,配着淡雅至极的白玉首饰,一个幽兰般雅脱俗的女子,便映在铜镜里。
“或者,你可以试试脂粉?”夏展墨笑道。
欧阳敏看着妆台上,一直配备,却从未动用的脂粉,良久,还是叹息着拒绝了。
“太麻烦了。”她说,“有这个功夫,我不如去练会剑。”
“你想练剑,我陪你。”夏展墨立即说道。
“你今天不用回宫吗?这个时辰,连早朝都误了,再不回去,只怕要误更多的事情。”
“你放心,今天的朝政,我全部交给你父亲了,他代我忙碌一天,我便可多陪你一天。”夏展墨轻浅微笑,话音未落,却听到天音斋外传来丫环呤霜响亮的声音:“相爷来了!”
夏展墨不由苦笑,“看来是我失算了。”
“你本来就不该留在这里。”欧阳敏笑道:“快些走吧,不然让我爹撞上去,到时候你这皇帝陛下的面子,可真就没地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