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之将他的嘴捂住,脸上滑下一道黑线:“你现在在我这里逞英雄有个P用,有本事你别离婚呀!”
“都离婚了,还大言不惭的说她只能是你的,欧阳钊你是不是喝糊涂了!”
岂料男人不怒反笑,又将一杯白酒灌入空荡的腹里:“修之,你不了解小资。”
“如果我现在将她困在身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天在内疚里渡过。”
“她在哭,我知道,就算她睡着了还是在哭。”
“零的死,像是将她的灵魂也带走了。”
“他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忘不掉,舍不了。”
“曾经的我总在想,为什么替她挡下子弹的不是我?”
“可是如今的我不这样认为了,对于死来说,活着的人最痛苦。”
“因为谁也抵抗不住思念的滋味,我懂她的感觉。”
“你别忘记了,死的那个是我弟弟!”
哐当一下,调酒杯坠在地上。
欧阳钊动动喉结,眉目不眨的继续说:“即便是成为不了她心底最难忘的记忆。”
“我也不会选择为她死,因为我不忍心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更不舍得让她承担这么多痛。”
“我只需要陪着她,看着她,直到两个人都走不动的时候,手牵着手一起看着子孙成群。总有那么一天,她的回眸里会出现我的影子。”
夏修之轻咳一声,没想到好友在商场上用的战术,竟会用到自己老婆身上。他不得不说,这家伙很可怕,可怕到让人心疼。
徒然,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离婚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这是欧阳那家伙故意在找台阶给嫂子下,这样她才会走出那个坎儿来,重新接受他!
丫的,腹黑,果然腹黑!
他说这家伙怎么会平平静静的答应离婚,没想到背后还藏着这么一手!
这种情况用比较文艺词应该咋说来着?
对了,机关算尽,只是为你。
可是用一生来做赌注会不会太不值得了?
夏修之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若是好友不这么做,恐怕在以后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夜越来越浓,喝完酒的两个人,各自回了各自的去处。
医院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消毒水的味道呛的欧阳钊轻咳几声,摇晃的步子有些稳不住。
他小心翼翼的走近病房里,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只是倾下身来将妻子抱了个满怀。
浓烈的酒气钻到鼻腔里,莫小资只是身子一僵,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
“老婆,我们说说话吧。”男人将头埋进她的长发里,脆弱的像是一个向着妈妈要糖果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