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抖,没想到沈佳宁竟然会说出来。
然而,杜遇生并没有我想象那样的惊讶,只是漆黑的狭长的眸子像是刮起了阴风一样,或许是怕我在沈佳宁的面前抖出什么吧。
沈佳宁摸上自己的肚子,低头微笑,充满着母性的光辉:“真巧呢,微微,我也怀孕了,不知道以后两个小家伙谁会先出生呢。”
我听着这话,心脏钝痛,浑身都麻木了。
杜遇生冷淡看我一眼,转过身去,像陌生人一般,他推起沈佳宁的轮椅,然后冷硬的说:“宁宁,怀了孕就离她远点,免得她再对你的孩子做手脚。”
“不会的,妹妹她,应该是不小心。”
“不小心?也就你傻傻的善良,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相信她!她这种女人,下地狱都不为过!”
说完,杜遇生就推着沈佳宁离开的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恩爱的背影,这三个月来小心翼翼愈合的伤口被划开,再度变得血淋淋的。
杜遇生,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的不堪么,我对你的付出,你全都看不见么,你可以不爱我,为什么要伤害我?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窗外开始下雨,霉湿的天气让我的关节再次疼痛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疼痛,我早就已经在无数个吃苦受罪的日子里习惯了。
我妈妈不是小三,是沈军庭强迫了她,妈妈不忍心堕胎,将我生了下来,邱锦华用手段逼得我妈在这城市呆不下去,只好抛下我。
我在沈家和保姆同吃同住,邱锦华的羞辱打骂就和家常便饭一般,我以为沈军庭是爱我的,所以我为了那一丁点的父爱,什么都能够忍。
直到十八岁那年我被推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他们之所以养我,之所以想尽办法让我和我妈分开,不过是为了让我无依无靠,然后给沈佳宁割去一块肝。
我抓住枕头,捂住胸口,心酸的眼泪滑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沈知薇的命要这么的贱!
有人敲门,我连忙擦去泪水,不知道杜盛彦大半夜的怎么过来了。
我开门,刚叫了一句盛彦哥,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用力的撕扯我的唇,直到咬出甜腥味。
我疼的反抗,定眼一看,只见面前男人黑色的发丝上正往下滴着雨水,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殷红,冷冽的气质不是杜遇生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