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广州开始渐渐热了起来,到四月时,广州已经要穿单衣了。
此时王熙凤的厂子已经打响了名气,在广州一带很是抢手,每个月几乎都有订单进来,而有了缝纫机后,一个月也能做出两百套制服,再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贾琏这边还没帮王熙凤研发出能刺绣的机器,但却改进了缝纫机,让缝纫机有了简单的刺绣功能,只要学会用改良缝纫机,就能用机械代替手工,只要在画好样式的布料上,沿着边把带颜色的线车上去,便是一副完整的绣图了。
虽然换线什么的,稍微比手工的针线麻烦些,但在绣图上却大大节省了时间。王熙凤体会到了高效率的好处,更是暗中写信给京城里几个关系极好的官太太,开始给她们推销自己厂子做的制服。
而贾琏此时,在江西一带找到了几处矿区,自己的工厂也开建了起来,收拾了一番,正准备前往江西做前期准备。
为了不出错,贾琏跟母亲提出带上三弟一起。贾瑨也巴不得多跑点地方,便一致央求母亲,让其同行。
邢霜对着两个儿子,很是无奈,可长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她又不忍心拒绝,只能对亲儿子嘱咐道:“既然如此,你早去早回,切勿拖延,你二哥还要去意大利,你可不能耽误了时间。”
贾瑨看了看贾琏,小心翼翼的对母亲道:“二哥的意大利语比我说的还好,母亲当真要我陪二哥去?”
邢霜闻言一怔,看向儿子,见他眼神带着深意,自己忍不住沉思起来。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邢霜也无法理会儿子的意思,贾琏见状知道怕是自己在这儿,三弟还有话不好说,便起身告辞。
贾琏一走,贾瑨就对母亲道:“妈让我跟着去,无非是怕二哥二嫂语言不通,在外头吃了亏。可这会儿二哥语言比我学得好,妈是不是该让二哥自己出去锻炼锻炼?”
邢霜疑惑的问:“难道就不是你不想去?”
贾瑨苦笑一声道:“我这会儿去哪儿不都是在帮忙?帮二哥至少还轻松点,帮大哥可是要费脑子的。
“二哥那性格,妈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人替他挡在前头了,他是绝对不肯出头的。他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习惯了藏拙,习惯了活在影子里头。他如今缺少信心,也是因为这个。
“他这样的性子,在大户人家当庶子确实是明哲保身最好的选择。可咱家又不是那些家庭,犯不着他把自己委屈成这样。
“单拿出来与他说,只怕他不但好不起来,还要自责让母亲担心了。倒不如就放他和二嫂两个单独出去,只要他身边没人照顾,他就不得不担起责任,把二嫂和自己顾好,再也不敢藏拙了。”
这一番话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邢霜苦笑道:“亏我一把年纪,居然还不如你看得透彻。”
贾瑨安慰母亲道:“妈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你是当局者迷,又是母亲,关心则乱。我一个心理学家,专业就是这个,又是以旁观的角色来看,自然能看得出二哥缺的只是一个独当一面的机会。
“若是咱们还在京城,二哥低调点就罢了。如今都分家出来了,再不必看别人的脸色,既然要出去,我觉得还是让他自己去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