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一听,本还想劝,可当看到将军坚毅的眼神,心中一亮,立马回身大喊着,让人去拿将军的盔甲。
贾亮在账中枯坐,很是苦闷。听得外头叫拿将军的盔甲,心道这张霖看来是个好将,只可惜了英勇之士,要被这俗物所困。
自己堂堂总督,竟忽视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实在可恨。
懊恼了不知多久,张霖的军师打外头进来,见贾亮还在静坐,上来劝道:“总督大人也勿担心,小人即刻派人与福建那边联系,让他们顺水而下,咱们来个两面夹抄,定能找到遇难之人。”
贾亮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怀中的玉佩看了半天,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那破旧的矮桌差点应声而倒,不过好在歪歪扭扭的终于坚持住了。
“我就说!”贾亮把玉佩递到军师跟前,急忙道:“快,派人将此物快马加鞭送至福州总督府!一定要说清这是伤员身上信物,更要说清前因后果。”
军师战战兢兢接过玉佩来,又问:“大人,咱们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啊?”
贾亮又一拍桌子:“糊涂!走水路你们有船走那么快么?”
军师赶紧道:“咱们的船是不行,可那些番商的船快啊,西班牙的番商有种帆船,只要把帆立起来,能日行千里。此去福州,若走陆路要绕不少路,至少七日才能跑到。可若借番商的帆船,咱们三日就能到了。”
贾亮忙道:“去找个可信之人来,定要那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的。”
军师心领神会,出去喊了个人,不多时再进来,身后跟着一半大的小子,看着才十五六岁。
“大人,此乃张将军之胞弟,张震。他从小便随将军东奔西走,最懂这军中规矩,也生来伶俐,能说会道。”
贾亮大喜,只觉得这军中还是有可造之材的,并非全是碌碌无能之辈。他招手让张震上前,一把拉起刚想行礼的张震。
“你听好,你先到码头去,找一个叫本杰明的人,让他将我家的三角帆船被你备好。你一路北上,去到福州之后,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张震一字不落的听着,听完了还复述了一遍,贾亮听他所言一字不差,心中更是大定。
“速去速回,我家的三角帆船皆有我家徽记,想来一路畅通无阻,不会有人来犯。但你且记住,定要日夜兼程,途中补给也不得超过一个时辰。”
张震回道:“大人放心,事出紧急,我这就去!”
说罢,这小将转身拿了玉佩就奔出账外,贾亮就听得他喝了一声“马来”,接着就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
军师走到账外目送着张震离开,这才返回账中笑着对贾亮道:“真是天助我也,原来竟是李总督的家人,这样一来,李总督就万没有不出手之理了。”
贾亮也松了口气,好在他才来这边两年,以前一直都在京中。这闽浙总督也是前年才上任,在京中与他也有过照面。他曾在李总督身上见过差不多的玉佩,只是见的不多,所以才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