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从梳妆匣下头抽出两个小荷包来,让药枝给那两个衙役送去,又嘱咐道:“只说总督大人亲管此事,叫金县令无需再担心此人了。这两个荷包打赏那两个衙役,让人送他们回去。”
药枝赶紧拿了荷包去找那两个衙役,此时两个衙役已经听李久安解释过了,倒没有让药枝白费口舌。其中一个见了药枝就笑着道:“我们有事要先行离开,想来人已经被总督夫人救了,其实我们大人也不必再插手此事了。还请姐姐替我们知会一声,我们就不去打扰夫人了。”
药枝忙把打赏给了,又道:“白辛苦你们一趟,真是过意不去,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两个衙役却道,他们来时骑了驴来,反倒不必再送来送去的,自行骑驴回去就好。
送走两个衙役,药枝又回厢房去看,见那李家公子坐在耳间纹丝不动,想了想上前问道:“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李久安想了想道:“我方才去见那两个衙役,见这里也有马匹,还请你帮我去同马厩说一声,让人替我套一匹马。”
药枝赶紧劝道:“公子可别折腾,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生修养,你莫不是忘了?这骑马一路颠簸,颠到广州只怕全身都裂开了,咱们太太的马车是西洋马车,可稳当着呢。
“您要是真不想让太太担心,就好生坐车回去吧,奴婢要是真去给您套了马,回头还不被太太骂死?”
李久安为难道:“听闻府上皆是女眷,又只有两辆马车,我若占了一辆,其余人岂不是挤得难受?”
药枝闻言噗呲笑了出来,赶紧道:“公子若是怕唐突了咱家姑娘,倒也不必担心。西洋马车一辆能坐四个人,挤一挤还能坐得下六人。
“公子与太太一辆车,也不打紧。公子是小辈,总不会有人拿这个说嘴。剩下的大奶奶与三个姑娘一辆车,不是正好?”
李久安这才安心下来,又苦笑道:“许久未坐过车了,这要是被父亲知道,又要操练我一番了。”
药枝把他的话学去说给邢霜听,邢霜一边看着丫鬟收拾,一边发笑:“也不怪他吵着骑马,爷们家哪有出门坐车的?就是咱家的爷们,出门也都是骑马,没有坐车的。
“他是武将之后,想必从小就骑惯了马,觉着坐车是女人家的行为,怕他父亲责备呢。你只管跟他说,让他安心坐车,咱们谁都不说出去。”
正说着话呢,外头一阵吵吵起来,邢霜隔着窗子问了一声,外头竟传来侍书的声音道:“太太快管管吧,奴婢是劝不住二姑娘了。好生生的又不是车不够坐,偏要骑马回去。”
邢霜打了帘子出去,见侍书探春都在院子里头,探春还一脸愤愤的看着她的丫鬟,便劝女儿道:“你当这是出去狩猎呢?狩猎到顶了让你跑上一个时辰,这一路可至少要大半天了。
“骑马回去,你倒是夸得好大的海口。当心到了家腿都合不上,痛的你三天三夜都走不动路。”
探春见母亲都不让自己骑,嘴嘟的老高:“我和林姐姐从伦敦骑马去过牛津,也要大半天的时间呢,一点事儿都没有,母亲太小看人了。”
邢霜一阵头疼,可女儿是自个养野的,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