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无数星星在闪烁着,像是美人流下的细碎的泪花。一弯月亮,孤独地挂在枝头,满面愁容,不知道月宫中的那位仙子,此时是否也在黯然神伤。
钟无艳并没有能见到秋月,却被田辟疆以不守宫规为由,打进了天牢。
阴森昏暗的天牢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阳光,终年照不到这里,可是还是有着些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绿色苔藓,硬生生在牢房的墙壁上安了家。这里,连老鼠都饿的眼睛发绿,看着瘦的皮包骨头的老鼠,钟无艳都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钟无艳静静地坐在那堆又脏又乱的茅草上,任老鼠在自己的面前横行。只见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唯有那黄金面具,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金光。
“有人来看你了!”看守牢房的,是一个整天喝的醉醺醺的酒鬼,他打着酒嗝,手里提着两瓶上好的龙泉酒,不耐烦地说。
显然,以他的身份,按理说是喝不上这么名贵的酒的。这酒,是田忌送他的。
“师妹!”田忌匆忙走了过来。
他提着个漆盒,连忙将里面的食物取了出来。
“我知道,这天牢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他们不可能给你饭吃的!”田忌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放在了地上,“你也饿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那阵阵香气,引来了无数饥饿的老鼠。它们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简直比战场上浴血杀敌的士兵们还要勇敢。
“滚开!”田忌见状,连忙驱赶着那些饥饿的老鼠,“师妹,你快过来吃啊!再不吃的话,就被这些畜生给吃光了!”
钟无艳并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忌刚换的衣服:“你升官了?”
田忌听了,不由的苦笑了起来。
“御林军副统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个虚职罢了,大权仍然在林统领手里。”
所有人都知道,那林统领,是夏贵妃娘家的表哥。夏贵妃的表哥其实上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长的倒不错,只不过胸无点墨,武功也只不过是泛泛之辈。可是只要御林军在他的手就,就等于实际上握在了夏太师的手中。田辟疆如果想要睡个安稳觉的话,还得经过夏太师的同意。
这次灭燕,田忌战功赫赫。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从此踏入军营,从此一展抱负。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得了个虚职。孙膑的日子更不好过,他双腿残疾,不能行走,田辟疆只不过给了他一个龙渊阁编修的闲职。那可是个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居然让他整天去面对那些古籍善本!他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
可是,在田忌看到钟无艳后,他知道,自己和孙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而战功最大的钟无艳,却被关在阴森幽暗的牢房之中,整天面对着一群和她争抢食物的饥饿老鼠。
就在攻下燕国都城的时候,他还幻想过,回京后田辟疆会如何犒赏他们。那时,他觉得自己的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繁华似锦。尤其是钟无艳,她再也不用委委屈屈的过日子了,再也不用整天看那个夏迎春的脸色了。可是如今,她却沦为了阶下囚。田辟疆的绝情,让他感到一阵心寒。
“秋月呢?你见过她吗?”钟无艳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