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他早就发现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不过急于赶路,而且钟无艳只要不死,他就不管那么多了。
他连忙走过去,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试了一下她的体温。只觉得她的身体,热的犹如火炉一般。
夏太师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想:“看来,这大雪暂时是不会停了。她的伤口已经化脓了,如今再发烧,恐怕不是件好事。如果不替她把伤口处理一下的话,估计铁打的身子,她也承受不住的!”
虽然都说男女有别,可是在夏太师的眼里,从未将钟无艳当成过女人,她只不过是个披着女人外表的男人罢了。如果不是男人的话,她又怎么会在战场上有那么大的震慑力?
他轻轻地将钟无艳移到火堆旁,除去了她的衣衫,心中并没有半丝淫乱之心,这倒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一看到那张恐怖的黄金面具,任何人心中的欲望,都会大打折扣。只见钟无艳的琵琶骨处,果然开始化脓了,而且非常严重,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个女人可真的是铁打的!”夏太师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剑,剔除那些已经化了脓的腐肉。
一刀刀,一下下,看的夏太师的眼睛都有些发晕。
他仔细地将那些腐肉剔除掉,并在上面洒上了一层白色的粉末,撕碎钟无艳的衣服,试图替她包裹起来。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他赫然发现,钟无艳的右侧肩胛骨上,赫然有着一朵娇艳的桃花。
“桃花!”看着那朵娇艳的桃花,他不禁心头一颤,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夏太师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那娇艳欲滴的桃花,赫然怒放在她那如雪的肌肤上。在跳跃的火光下,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触目惊心!他轻轻地抚摸着那朵娇艳的桃花,发现,那居然是一个胎记!
昔日的种种,不禁在他眼前浮现。
“你看,离春右侧的肩胛骨上有一个胎记呢,看起来像朵桃花!”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甜蜜地笑着,“这样的话,就算是她丢了,我们也能找得到她!”
看着钟无艳身上的那个桃花胎记,夏太师的目光变得异常复杂,似惊,似喜,似忧,似怒。
“不可能!”他心中胡乱地想,“离春并不识水性,她又如何能在那么深的水中逃生呢?不可能,钟无艳不可能是我的离春,不可能!她是无盐人,是无盐女!”
虽然他心中如此劝慰着自己,可是对于钟无艳的身世,夏太师却无法欺骗得了自己。世人皆知,钟无艳只不过是钟家的养女罢了,她到底来自何方,并没有人知晓。她,就是一个谜,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神秘的白雾,让人无法靠近,无法了解。
桃花形的胎记!难道,在这个世上,会有着如此的巧合?
夏太师细细打量着钟无艳那张涨的犹如新出锅螃蟹的脸庞,她的五官,虽然极为精致,可是看上去和那个浣衣女并无相似之处,不过眉宇之间,却分明有着自己的影子。
“难道,你果真是我的离春?”他的双手在剧烈地颤抖着,浑浊的眸子里,噙满了晶莹的泪花,“我的离春,你并没有死?”
北风,依旧无情地呼啸着,吹乱了夏太师那早已经波涛澎湃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