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风虽然算不上聪明,可是一听这话,她也明白了,田辟疆是想让她一人承担这件事情。当然,她也非常愿意这么做。如此一来的话,那么夏夫人和夏迎春便可以安然脱身了。
“是我做的!”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缕淡淡的笑容,有些无奈地看着夏夫人,“真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也不想逃避什么。那砒霜我早就预备好了,只是苦无机会下手。谁知正好看到钟姑娘和夫人在芍药圃闲聊,所以我才暗中在钟姑娘坐的那一侧下了砒霜。”
夏夫人听了田辟疆的话,也心知肚明。虽然他有意自己一马,可是她心里并不领情。毕竟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只不过,她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因为田辟疆根本就不想听。
“剪风!”她两泪涟涟,有些伤心地看着脸色蜡黄的剪风,“你不要说了……”
“对不起!”剪风一咬牙,突然间站了起来,直接向那大红的柱子撞去。
夏夫人一看,失声尖叫道。
“剪风!”看着那一地鲜血,她不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剪风自幼便跟着她,是她最亲近的人。这么多年来,好多话,她不能和夏太师说,不能和夏迎春说,唯有在她面前可以倾诉心肠。那是个极为忠心的女人,只要夏夫人平安,她宁死也绝不皱一皱眉头。
她走了,永远地走了,离开了她的小姐。剪风走的无悔无憾,并没有半点不舍。其实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活够了。作孽太多,让剪风这颗心永远也无法平静下来。她安祥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尚且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能睡个安稳觉。每天夜里,二夫人那哀怨的声音,总在她的耳畔回荡着,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自己的恨意。如今,剪风死了,她再也不用整天被噩梦困扰了。
“啊……”金钗和玉钏吓的尖叫起来,两人紧紧抱成一团,不敢再看一眼。
陈公公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这种事情,他看的太多了,早已经麻木不仁了。
“将她拖下去!”田辟疆冷冷地说,浓浓的眉毛不禁微微蹙着,“扔到外面喂野狗!”
对于一个无关痛痒的奴婢的死亡,他的心里并没有任何怜悯。虽然他清楚地知道,即使这事和剪风有关,她也只不过是颗棋子罢了。真正的幕后主使,必定是夏家母女无疑。
“不要……”夏夫人泪如雨下,重重地磕了个头,“求大王大发慈悲!剪风虽然做错了事情,可是她从小跟着民妇,和民女情同姐妹。民妇实在不忍心她暴尸荒野。如今她已经死了,救大王让民妇将她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