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敢吱声,生怕说错了半个字,会遭到夏迎春的毒手。那个女人的残忍,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田辟疆见状,缓缓走下了汉白玉砌成的台阶。
冰冷的雨水,落在了他那身华美的长袍上,那条用金色丝线绣成的龙,栩栩如生,似乎马上就要飞升。
他一把揪起一个太监,目光无比冰冷。
“说,南郭雄可否经常单独出入水月宫?”田辟疆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冷的寒光,似乎能将这漫天的大雨,瞬间凝结成冰。
“这……这……”那太监战战兢兢,有些恐惧地看着夏迎春。
田辟疆知道,这水月宫里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夏迎春极为敬畏。他脸一沉,突然间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那太监的脖子,一用力,只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顿时,鲜血,雨水,混合在一起。
那太监的尸体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在后悔,后悔跟错了主人,才惹来这杀身之祸。
“啊……”一胆子极小的宫女见状,吓的失声尖叫起来。
“说!”田辟疆厉声喝道,“你们再不说的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指着那个小太监的尸体,厉声喝道。
众人见状,连忙磕头,争先恐后地说:“他经常出入水月宫的……”
“是的,有时候他晚上还来呢……”
“他在这水月宫很神气呢,还经常打骂我们呢……”
“还有,我亲眼看到,夏夫人偷了抱着一个鸳鸯枕悄悄出去的!”一小宫女连忙说,“后来我听说,南郭先生那里搜出了一鸳鸯枕,恰巧惜妃处又丢了一个。当时我就猜测,这件事情是不是夏夫人故意嫁祸给惜妃的啊!
他们唯恐落了后,也落了个那小太监的下场。
南郭雄刚开始和夏迎春偷情的时候,还极为隐蔽。只不过后来,他的气焰渐渐有些嚣张了。对于他和夏迎春的事情,这些宫女太监们也不是没有怀疑,只不过谁肯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万一弄不好的话,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一听那小宫女的话,田辟疆的眉毛微微一动。
“此话当真?”他冷冷地问。
那小宫女连忙说:“千真万确!奴婢清楚的记得,那个鸳鸯枕的背面,绣了一朵小小的桃花。后来我听永宁宫的宫女说过,惜妃的鸳鸯枕曾经被烛火烧破了个洞,特意找了织工给缝补上的。那鸳鸯枕是惜妃的无疑,可是却是夏夫人给偷走的!”
这件事情,她的确亲眼看到的。只不过,她不敢说。更何况,夏惜春死了对她又没有什么损失,而如果夏迎春死了,田辟疆要追究起红杏出墙的事情来,难免会连累到这些在水月宫伺候的人。
“你们胡说……”夏迎春听了,连忙辩解道,“南郭雄只不过和众乐师们一起进入水月宫罢了,何曾单独来过?而且,我娘又怎么会偷东西?她可是名门闺秀,又如何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这群贱人,居然敢诬蔑本宫,本宫要将你们全部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