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老管家虽然耳朵有些背,不过那黑脸大汉的声音实在是太高了,他没有理由听不到,“夫人的首饰,又怎么会有赝品?夏家的人宁可不戴首饰,也绝对不会用那种假货!”
夏夫人心高气傲,她果真宁可不施粉黛,也绝对不肯用那种市面上的普通东西的。她可是堂堂的相府千金,是太师夫人,是当朝贵妃的亲娘!
黑脸大汉听了,冷笑道:“那得我去当铺问过之后再说了!走!”
他一挥手,对身后的人说。
身后之人听了,也不再和夏夫人纠缠,骂骂咧咧地跟在他身后,缓缓离去。
“真是群没教养的东西!”老管家看着那些人的背影,气呼呼地骂道,“居然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老管家虽然是个仆人,不过也读过点书,些许认得几个字。否则的话,他又怎么能在堂堂的太师府当管家呢?而且太师府的所有账,都得经过他的手。
夏夫人一脸淡然,微微一笑,声音无比平静:“算了,何必和这些小人斤斤计较呢?如果有一天,夏家东山再起,恐怕摇尾乞怜最欢的,也正是这群人!”
对于这些工匠们,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在她眼里,那只不过是些地位极其低下的人罢了。而自己虽然虎落平阳,可是至少还是只虎,身份依旧尊贵,又怎么能和那些人同日而语呢?只不过她忘记了一句话,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虽然她骨子里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高傲,可是在世人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凤羽宫,繁华似锦,竽声震天。
田辟疆紧紧将钟无艳拥在怀中,将杯中的美酒,直接倒进了嘴里。琥珀色的美酒,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浸湿了那华美的龙袍。
“大王,别喝那么多!”钟无艳巧笑倩兮,夺下了那银酒杯,“喝这么多,会伤身的!”
最近这段日子,田辟疆整天狂饮无度。也许,只有酒精才能够麻痹他心头的痛楚。他醉眼迷离,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嘴角泛起了一缕邪恶的笑容。
“别装了,钟无艳!”他喝多了,舌头都有些不大利索了,“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故意拆穿夏迎春的事情……故意……你就是想报复她……”
满嘴的酒气,让钟无艳有些厌烦。她一把推开了田辟疆,“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钟无艳一甩衣袖,她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心中恨恨地想,“你的夏迎春红杏出墙,难道这事也怪我?难道,你喜欢一直戴着那顶绿帽子?我报复她又如何,难道我天生就是受欺凌的命?”
钟无艳刚想离开,却被田辟疆一把抓住了衣袖。
“不要走……”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不能走……”
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觉得天眩地转。
钟无艳不想理他,她真的无法忍受,他的心里还装着那样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夏迎春对如此待他了,他为何还将她当成宝呢?难道,他这人就是那么犯贱,就喜欢被人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