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好!”不待钟无艳说话,秋月抢先笑道,“小姐,其实我也不放心夏夫人的。您想想看,她现在离不开您,可是在这里不如王宫的条件好啊,那里有太医伺候着,想必夫人的病会很快好起来了。可是如果您不进宫,夫人也不肯走,这可如何是好?她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的。”
听了这话,田辟疆疑惑地看了秋月一眼。
如果说钟无艳对夏夫人好是因为她失忆了的话,那么秋月的好,似乎就有些耐人寻味了。秋月可好好的,她并没有失忆,她自然知道夏家母女是如何待钟无艳的,而且她心中又恨透了自己,怎么可能让钟无艳再次回宫呢?除非,夏夫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而且,这事绝对不会和仇有关。
“夏夫人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他心中疑惑地想,“她一直唤无艳女儿,又说夏迎春要杀她,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呢?”
虽然田辟疆满腹狐疑,不过此时他也没有想太多,只要钟无艳能够回去,那么一切都可以稍后再说。
“我要和离春在一起……”夏夫人紧紧抱着钟无艳,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目光无比可怜。
钟无艳想了想,犹豫地说:“那好吧。不过我只能住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定然是要离开的。我这个散漫惯了,受不得拘束的。”
一听这话,田辟疆的脸上漾起了惊喜的笑容。
“好好好,一切都由姑娘做主!”他连忙点头。
看着田辟疆那欣喜的笑容,秋月不禁又有些懊悔了。看样子田辟疆对钟无艳还没有死心,此次回宫,是不是意味着羊入虎口呢?
“不过还好,现在他全指望着桃花山的人为他效命,他定然不敢对小姐太无礼的。”秋月心中暗暗地想,“如果他再敢伤害小姐的话,我就劝孙膑离开!而且,晏师兄的妻子是小姐家以前的仆人,有他们夫妻在,小姐应该不会受到伤害的。”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一串串大红的灯笼高高地悬了起来,红彤彤的一片。冰冷的月光下,那美丽的宫殿,显得有些冷冷清清,如烟火般凄迷。
“姑娘!”金枝连鞋都不曾穿,赤着脚跑了过来,满脸激动,“姑娘……”
冰冷的泪水,顺着她那肥肥的脸庞,滚滚滑落,她张开双臂,如同见了亲人般,直接扑上前去。
“这……”钟无艳见状,不由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拒绝,“你是……”
“姑娘不认得我了?”金枝听了,惊愕地停下了脚步,痴痴地看着钟无艳,“姑娘……”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这身华美的衣服,恍然大悟:“呵呵……姑娘,我是金枝,就是以前伺候您的金钗啊!可能换了这身衣服,您不大习惯,您看看,我这腰……后宫中,谁的腰能有我的粗啊?”
金枝的腰的确很粗,如水桶一般。她天生食量极大,当了淑妃后伙食又好,自然又比以前丰腴了许多。那件淡黄色的纱裙紧紧绷在身上,胸前的双峰呼之欲出,让人看了都替她担心,生怕她春光乍泄。难道齐国果真穷到这般地步了?连多给她两尺布的钱都没有了?
钟无艳看着眼前这个锦衣华服的女人,努力地想着。眼前这女人果然很胖,犹如一堆白肉般堆在那里,她做衣服,肯定多浪费不少布料。不过,她真的记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个女人,而且这女人说伺候过自己,这话从何而来?伺候自己的,不一直是秋月吗?
而秋月也吓了一跳,她真没想到田辟疆的口味会变成这样。难道,夏迎春怕有人和她争宠,故意弄了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来吓唬他吗?
看着钟无艳那疑惑的目光,田辟疆淡淡地笑了起来:“金枝,钟姑娘生了点病,以前的事情不大记得了。你安排一下,带钟姑娘去凤羽宫,稍后到御书房找孤,孤有话和你说,记住了吗?”
金枝听了,有些茫然地看着钟无艳。
“失忆了?”她有些惊愕了,心中胡乱地想,“这怎么可能?钟姑娘失忆了,万一夏贵妃再欺负她怎么办?”
她一直非常喜欢钟无艳,甚至觉得,自己不介意和她共同分享一个男人。反正田辟疆是大王,嫔妃成群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与其和一个夏迎春在那怄气,倒不如和钟无艳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聊天度日。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田辟疆催促道。
金枝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点点头:“好的,臣妾这就去安排。”
没有一会儿,金枝便打点好一切,到了御书房。
“记住,以前的事情,宫中任何人不能对钟姑娘提起,知道吗?”田辟疆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无比冰冷,似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