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在见到你之前。”

“扯淡，不会的。”

“我也希望不会，但这是一个不可以忽略的可能性，不然如果人是跟你来的？为什么不把你先解决？显然不是跟你来的，是跟我的，那么……为什么跟我到？我谁都没有见过，除了郭局长。”

苏决然无以反驳，继续打电话，打了十几次才终于接通，不过整个接通到挂断的过程苏决然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哦哦哦，挂断后冷面菩萨迫不及待问：“怎么样？”

苏决然说：“回我家，天亮前只要能安全到达，所有事情都会过去。”

张少楠说：“什么意思？你爸和龙铭天谈过了？这会不会是一个局？”

“不是局，苏妙忠肯定抓住一些龙铭天的把柄威逼龙铭天妥协。”冷面菩萨看了苏决然一眼说，“苏决然，其实龙铭天的目标是你，你爸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爸的损失很大，这个损失可能直接导致龙铭天的势力比你爸大。”

张少楠问：“不是说有把柄吗？我不太理解，抓住了把柄还损失什么？”

“有个词叫“威逼利诱”，一味威逼，苏妙忠没这个资本，只有双管齐下龙铭天才会妥协。”

“我明白了，这只是个小妥协，苏妙忠只能帮助我们到这个程度。因为我们是无理的，首先龙铭天的婚礼在他的酒店出问题，其次苏决然直接主导了这件事。龙铭天去问责苏妙忠，苏妙忠理亏，虽然知道那是龙铭天耍的阴谋诡计，心里明白的很，却因为某方面原因不得不给龙铭天面子。”张少楠转向苏决然，“苏决然，你跑出来是个天大的错误，你爸关着你是正确的选择。”

苏决然很郁闷：“如果不跑出来，你们能在这里聊天？什么兄弟，多谢没一句，居然怪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少楠看了冷面菩萨一眼，“我和冷面菩萨当然感激你，其实我还不明白龙铭天怎么想，你爸关着你，甚至把我也一起关起来，龙铭天不要白忙活一场？真是神经病一个，变态，心理严重扭曲，花那么多心机设计了这个事情，至于吗？”

“那要问他自己才知道。”冷面菩萨说，“龙铭天希望你们来，你们不来他也会用别的办法逼你们来。我了解他，这是肯定的，你们刚到酒店时他就已经知道，尤其是苏决然，他用计骗走苏妙忠就为了让苏决然闹事。”

苏决然打断道：“行了，先不说这个，龙铭天太他妈该死，我们要想想怎么回去，怎么回去灭了他。我真想不明白，我爸不是比他牛逼吗？为什么怕他？直接干一场不行？”

“你爸不想起这样的冲突。”张少楠觉得苏妙忠是知道了有专案组下来，事情不适宜闹大，否则不会那么轻易向龙铭天妥协。张少楠不明白的是，龙铭天想苏决然死，偷偷灭掉不行？后来和冷面菩萨谈过这个问题，冷面菩萨说偷偷灭掉苏决然对龙铭天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在最适当的时机才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反之灭掉苏决然没意义，还有害处。

“算了，先回去再说，账以后慢慢跟他算。”苏决然眼中忽然涌起一股悲伤，“曹泰的仇一定要加倍替他报，他为了救我们而死，而我们，连他的尸体被送到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张少楠不说话，心里难受，比钱风平死时更难受，钱风平的死他固然要负上责任。而曹泰，那是绝对无法逃脱的责任，曹泰压根就为救他而死，况且曹泰一直跟了他那么长时间。

冷面菩萨也不说话，望着河水，不知道转些什么念头……苏决然问：“你猜龙铭天会不会在路上堵我们？”

张少楠说：“废话，这是肯定的。”

“肯定会，你家住半山别墅对吧？我猜龙铭天在你家门口都敢杀你，他现在找不到我们，如果你回家，他可以在你到家前解决，这是他的另一个目的吧！你爸知道，但没办法，时间对他不利，龙铭天甚至现在就在你家拖着你爸。”冷面菩萨叹了口气，“只要我们回到你家，一切都会一笔勾销，要看我们各自的命了！要么什么地方都不要去，或者逃跑吧，躲上一阵子，给你爸时间解决这件事。”

“这好像是个好办法。”

“好个毛，这办法……”张少楠没有说下去，因为想到一个不用苏决然冒险的办法，打晕苏决然，把冷面菩萨也打晕，张少楠自己一个人回去，问题是不确定保险不保险，如果没回到去死在路上怎么办？得先告诉一个人苏决然和冷面菩萨在什么地方吧？就算能活着回去，龙铭天算张少楠捡回一条命，不算苏决然和冷面菩萨怎么办？

“不好吗？”苏决然看着张少楠，“我觉得行。”

“对你来说是好，对我们不太好，尤其对我，我没有证件，现在警察还到处找我，我逃不掉。”冷面菩萨说了出来，张少楠想制止也来不及。

苏决然问：“回去是唯一的生路？”

张少楠点头，真想打晕苏决然，总比冒险要强。

“现在走？走什么线路？游泳过去？”苏决然看了看河水，“脏死了！”

“不急。”张少楠坐近苏决然，“有烟吗？先抽个烟吧！”张少楠决定了，打晕苏决然，然后打晕冷面菩萨，他一个人回去，一个人冒险总好过三个人一起冒险。

苏决然给张少楠找烟，他口袋有烟，不过打火机掉了，张少楠抢了烟扔掉，扔到不远的地方。其实他有打火机，只是那是他的策略，虽然靠近了苏决然，但苏决然靠着墙，张少楠无法打晕他，只能把他引出去在他背后搞袭击成功率才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