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凝那副神情可怜巴巴的，比张少楠更要难受，张少楠不禁觉得奇怪，但没往深处想，心里空落落的，懒得想……

“真可怜。”不知看了多久，苏素凝说，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张少楠没有说话，说不出话，心痛着，越看越痛。

“我去找医生。”

“嗯！”

苏素凝准备走，刚好钱碧晴和何巧巧回来，张少楠问何巧巧联系的怎么样？何巧巧说等消息。说完，她们和苏素凝一起去找医生，张少楠继续留下看守冷面菩萨，她们买回来的饭，张少楠并没有吃，这会儿还有胃口吃饭，也太冰冷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她们走回来了，钱碧晴和何巧巧坐着，苏素凝站在张少楠的傍边说：“我的肾配上了，已经签了同意书，最快下星期可以做手术。”

张少楠慢慢转过脑袋看着苏素凝，为什么偏偏是苏素凝配对适合？

张少楠不知道捐赠对苏素凝有没有损害，医生说没有，除非出现特别情况。张少楠最害怕听见特别情况这个词，冷面菩萨就出了特别情况，如果苏素凝也出现特别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换了是别人可以用钱，一百万不行一千万，苏素凝不行，苏素凝不是别人。

“苏素凝，我……”

“我知道了，什么都不用说，我已经签了同意书。”苏素凝转向何巧巧，“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看守。”

何巧巧拉张少楠走，张少楠没动。

“再多人在这里也没用，你回去休息，晚上过来接班。”苏素凝对张少楠说，“理智点。”

张少楠听苏素凝话了，回酒店休息，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做了无数个梦，有好的，也有不好的，醒来外面已经是白天，他以为只睡了几个小时，一看时间发现是第二天早上十点，睡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

张少楠立刻爬起来，脑袋却一阵发晕，好饿、好渴，很久没有吃喝了。他看见桌子上有一袋食物，还有一些干净衣物，以及何巧巧留的字条，食物是何巧巧买回来的，衣服也是她买回来的，她要回去那边了，下星期再抽空过来。

傻女人，总是最体贴、最会照顾张少楠的一个，连手机都帮张少楠关掉了，让张少楠不受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影响，直到睡醒开机。

张少楠拆开食物袋拿起饭盒飞快扒了几口，然后开机给苏素凝打电话，电话接通后苏素凝说冷面菩萨已经醒了，张少楠迅速换过衣服冲出房门。

出现在病房门口，张少楠已经满头大汗，喘气如牛，但他无疑十分高兴，因为冷面菩萨真的醒过，只是那会儿又睡着了……

“你陪陪她吧！”苏素凝指了指病房外面，“我出去一趟，买些需要用到的东西回来。”

“苏素凝。”苏素凝开门离开病房前，张少楠叫住她，“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说谢。”苏素凝留给张少楠一个疲惫的笑容，随即离开病房。

张少楠坐在苏素凝刚刚坐过的、还残留余温的椅子里，看着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冷面菩萨，眼泪不由自主滑下。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皇冠爆发战争，冷面菩萨撞车，那时候她也躺在病床上，张少楠也流泪了，心里特别难受。

不过那时候张少楠没有和冷面菩萨有什么直接感情关联，只是感激她，仇恨撞她的人，最后张少楠才知道冷面菩萨根本就是装的，自导自演了一场昏迷。

而这一次是真的，冷面菩萨的情况很糟糕，虽然最大的麻烦是找一个合适的肾，也找到了，苏素凝。

后面还有很大麻烦，医生说做完手术后才是最麻烦的，不一定能健健康康，命或许不长。

张少楠不太懂，因为医生说的太学术，一方面说的特别严重，另一方面却又说不一定会发生那种情况，说以后可以进行二次手术，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第一个手术，以及手术后的一些正确治疗。

此时此刻，张少楠有点信命理因果了，许多事情仿佛都在很早前已经注定，他上学认识苏决然，进皇冠认识冷面菩萨，通过苏决然认识苏素凝。苏素凝为了帮他而离乡别井到外国，最后冷面菩萨把苏素凝找回来，接着冷面菩萨出事，苏素凝捐一个肾给冷面菩萨，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操控一样。

如果冷面菩萨狠心一些、霸道一些、坏一些，强占苏素凝的公司而不去找苏素凝回来，会是如何一种情况？

会一样吗？完全不一样，或许冷面菩萨连活不活得下去都是一个问题，这不是有某种力量在背后操控又是什么？没有冷面菩萨主动去找苏素凝回来这个因，何来苏素凝捐肾救冷面菩萨这个果？

听着玄了点，可这一刻，张少楠真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