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能我说话声音太小了，我再说一遍吧。”蒙罗加大声音道，“菲尔好么？”

“菲儿会很好。”张少楠用了这种模糊的方式进行回答，这是最安全的，能进能退。

“会很好，嗯，你很会说话。”蒙罗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雪茄，他从桌子上拿了剪刀，剪开点燃一根抽了几口才继续说道，“你们那边的事情我都知道，菲尔一点都不好，反而很糟糕，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需要什么样的解释？我解释不了，但我保证菲儿很好，她会很好。”事到如今，张少楠只能相信何雅，刚刚被晾了那么长时间，估计那会儿蒙罗知道了菲儿被接走，但不知道是什么人接的，需要时间去查，然后知道关乎到他，所以蒙罗才又客气起来，张少楠能想到的可能性就这么一个。

蒙罗还是笑：“是吗？你凭什么保证？”

“因为我的人接走了她，带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张少楠后背冒着冷汗。

“很好，抽雪茄么？”

“不，我抽自己的烟。”张少楠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点燃，“我想问个问题，或许不该问的，但是……”

“不不不，张，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们是朋友，我还欠你人情呢！”蒙罗说到人情的时候，目光狠狠收缩了一下，有点厌恶，蒙罗不喜欢欠人情，张少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

“我想知道菲儿为什么要在中国办订婚宴。”张少楠知道的，不能跟蒙罗直接谈刘佳华的问题，要直接提就有点推卸责任了，所以得一层一层说，先搞清楚到底是谁的意思。

“哦，这是菲尔自己的要求，我不知道原因。”

“她的意思吗？你们这边圣诞节，在圣诞节的时候办不是更热闹？”

“热闹没用，要菲尔自己喜欢才行，她是个任性的孩子，有时候我都没她办法。”说这些的时候，蒙罗一脸慈祥，真是一个说起自己孩子的父亲的表情，而不是一个很牛逼的家族的家长，“菲儿父亲很年轻就走了，我管不了她许多，有时候也很将就她。”

“理解。”张少楠笑了笑道，“你是个很好的叔叔，真的，菲儿老是说起你，说你好。我只是不明白，你那么好，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让菲儿一个人说了算？哦，我说的重要事情是说订婚，结婚，选择自己老公的事情。”

“她的选择有问题吗？”

蒙罗聪明滴把问题抛回了给张少楠。

张少楠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如果说有问题，就意味着和蒙罗之间也有问题。最主要的是，冷面菩萨来了这里，肯定已经说过这方面的事情，最后冷面菩萨被控制，表示说这样的事情没有用，只会反效果。而如果说没有问题，那么来这里做什么？白来一趟？送死？

很纠结，但张少楠还是要说的：“坦白说，有问题，你们不了解这个人，不完全了解，或许说了解的绝对不是真实的。这个人，我早就已经认识，我们之间有过许多争斗仇恨，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后我侥幸赢了，可悲的是，当时并没有成功把他赶尽杀绝。他现在回来了，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回来找我报仇。这么说来，在中国办订婚宴不是全部都是菲儿的主意，肯定是他在背后骗了菲儿。他不但骗了菲儿，还骗你了，利用了你，利用你的势力来对付我，或者牵制我，甚至现在我和你在这里谈，都是因为他，我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一样是因为他，所有事情都因为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放在心里？反而心甘情愿去帮助一个欺骗你的人，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他……”

张少楠把所知道的，一直想对蒙罗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还有自己的一些猜测，刘佳华的意图之类，说了许多许多。说完，紧张地看着蒙罗，就看蒙罗怎么想，信不信，或者怀疑不怀疑刘佳华了！其实真的不一定有用，冷面菩萨肯定也说过，而且有证有据，但最后都失败了……

“他不是他。”三分钟后，蒙罗说，“是另一个。”

“不。”张少楠用坚定的口吻道，“他就是他。”

“我说了不是。”蒙罗厉声道，“我说的话就是事实。”

“对不起，你的事实我无法认同，因为据我的观察，我的了解，他就是他，这是真实的，你说的话是事实，但我想告诉你，我自己认为的，它一样是事实。”

“张，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是年轻人，要尊重老人。”

“我很尊重你，真的，比尊重任何人都要尊重，因为你的身份，因为你的地位，我必须尊重你。当然，就算不是因为这些我都会尊重你，但我希望你也可以尊重我，朋友之间就应该这样，对么？”张少楠后背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虽然是冬天，而且左边六米距离外还有个暖炉，但真的没有办法，感觉寒冷，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