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挡住一轮明月的乌云仿佛明了我的心愿似的照彻大地,在月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五道似绸非绸、似鞭非鞭的所谓芍药花瓣上都长着尖利的倒刺,倒刺上甚至闪耀着淡蓝色的磷光,我一看便知道定是剧毒!
没想到这五个女人为了抓一个和她们毫无关系之人不惜出动如此狠招,皱了皱眉,我攀住一根树枝身形一卷,以我现在的身手,她们倒也不能轻易奈我何!
谁知我虽然是反应机敏,却到底是少了些常识。
这棵在沙漠中抵挡了数十年风沙的沙棘树并不像邺城里那些枝繁叶茂的树一般坚固,有几颗枝条已经被风沙吹成中空状,看上去坚固实际早就不能承重,而我凭借承载身体重量的这一根就不幸是这样,只听啪的一声我刚一用力那枝条竟然应声而断!
擦,难道我需要减肥了?
我原本往上腾起的力量这会儿没了依靠,就要深深往下坠落!
而下方不到三十厘米处那五条金色绸鞭带着森然寒光怒放着迎接我,我突然想起了在前世打植物打僵尸游戏时候的紫色食人花!
事起突然我来不及思索,再鼓起一口气,往树干飞了半米远(幸好我肺活量大),同时拔出袖中匕首,朝着沙棘树的主干刺去!
这柄匕首可是我从那两个脓包跟踪者身上淘来的好东西,虽然那两个人的武功不怎么样,这把刀可真是个削铁如泥的宝贝,虽然很短,可剑刃却隐隐渗出淡淡的碧色,剑柄也刻着古朴的花纹,一看就是难得的锐器。
剑刃很薄,饶是这样却可承载巨大的力度,只听轻轻嚓的一声匕首深深刺入沙棘树树干,我乘此机会在空中短暂求得一个支点!
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翘起这个地球,现在的情况是,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躲开这几个变态女人。
那五个女人手中的五条软鞭一时无法够住我,互相看了一眼便也运起轻功准备顺着树干爬上,但是五个女人都身穿长袍,要在空中平移还不错,要爬树可就是显然不十分方便了,虽然如此,不用多久她们也可以到达我所在的高度。
而我现在仅靠一匕首之力暂时扒在树干上,就像潘帅那首著名的歌“壁虎漫步”。
四周又无繁茂帧扳,倘若她们再上来我可除了再往上爬别无他法。
但是越往上爬就越容易坠落,万一踩到了中空的树枝更是死路一条,我心念电转,迅速从袖中摸出一包药粉,朝着正向我追来的五个女人撒去!
这药粉倒也没什么强烈的毒性,只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迷住人的眼睛,使人完全无法睁眼而已。
我这一下已经吃了她们玉蝶门的亏,并不想使出太烈的药粉,否则,后患无穷。
然而这样已经足够,药粉洒落在女人的脸上,个个发出吃痛尖叫。
我乘机身一腾,双腿夹紧树干,围绕着树干转了180度,迅即从树的另一边翻转到一根帧扳上,斜斜在帧扳上踏了一步,运气往斜前方飞去!
哇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动作表示欢呼赞赏!
简直就是融合了RAP,R&B,街舞,爵士,钢管舞的完美舞蹈嘛!真是气死舞娘蔡,看呆罗小猪!
身形几闪迅即便把那几个女人甩得无影无踪,自然也不忘记提起我装章鱼哥的铁桶,保罗,俺不会忘记你的!
一边跑我一边心中后怕,幸好我此前逃出来时为了怕有人追踪在袖子里面预备了好几种药粉,就像开了个杂货铺子,在此还真起了作用。
可是这几个女人看来真的是什么玉蝶门的人,是为了找一个所谓叫做玉簪的人,就因为我在那好色郎中面前夸下海口说我是玉蝶门的,不知道这几个女人怎样竟然知道了消息,但是而后她们为何又紧咬着我不放,难道她们跟那玉莲的神秘主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可是他们两者之间南辕北辙也差太大了,这几个女人一副冷冰冰老处女的样子,那边的人则是热情似火,以相好作为养料,想来想去真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跑着跑着我突发发现月光下我的脚踝处缠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片流光溢彩的缎子,难道是跟刚才那几个女人搏斗时她们手上的所谓的软鞭缠在我身上留下的残迹?
我用手夹起它却用手摸不出那是什么质量,随即揣进袖中决定以后有空好好研究。
在路边一个小小的驿站里,我买了干粮和一匹马。
马不是什么好马,年纪大了,毛也掉了许多。
但是认得路,这就足够了。
此去我不敢再稍有停顿,也不敢再疏忽大意,一心驾着马前进。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说不定走了玉蝶门,还有什么蜜蜂门,小强门……
白天烈日当空,保罗奄奄一息地趴在水桶里,一副不行了的样子。
我也有点急,这个传说中的海洋,到底在哪儿?
我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甚至害怕走错了方向,然而幸好老马识途,终于在一周后的一个清晨到达了那片沙漠中的海洋。
远远闻去咸腥的海风便令人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