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我,连我娘都回她的居所去了,好给我点时间清净清净。
其实我也知道这些老婆子、小丫鬟不过是受主人之命行事,那主人怕就是周媚的娘,那所谓的正夫人,现在知道来巴结我,前十几年做甚么去了?
我不准备原谅她,凡是曾经对周娇不好的人我一个也不准备原谅。
以德报怨是世界上的稀罕事儿,以怨报德才是硬道理。我不会蠢到让别人以怨报我的德,还不如一开始就睚眦必报。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终于有宁静思考的时间了。阿狸便迅速闪电一般地从我的袖子里窜出来冲我叽叽乱叫。
这段时间它怕是闷坏了,我揉了揉阿狸的头点点它的鼻子:“不好意思呀,关了你那么久。”阿狸尖尖的嘴冲着我叽叽叽叫了几声。
我揪揪它尾巴,兴奋地道:“这里没有人,你可以说人话了。”
阿狸转了转眼睛,神色有些无奈,依旧叽叽叽叽地叫着。
我心下突然一个忐忑,扬眉问道“难道,难道你不会说人话了?”
阿狸指了指脖子上的那块通体碧绿的绿片,又指了指天空,我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问道“可是一离开那哲木错旁边的天,这绿片就失效了,你就不能说人话了?”
我靠,这产品也太地域歧视了!
阿狸重重的点了点头,突然蹦出一句:“偶尔说两句叽叽叽叽叽叽。”
我拉下了脸,指着它的眉心恨恨道:“早知道你那么没用,就不带你来了,还我章鱼哥!”
小东西连忙蹭着我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叽叽叽叽地哼唧着,意思是说:“不要赶我走呀,不要赶我走呀。”
我捏了捏它毛茸茸的大尾巴:“阿狸,我心里烦得很,你变个什么东西来让我开心下吧。”
阿狸身子一转竟然变出一对皮影人儿,在我面前演起皮影戏来。
见其中一个小人儿是个姑娘,梳了个马尾,挥着长鞭在教训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吓得抱着屁股只打滚儿,然后连连磕头。
哎呀,这可不就是我的COS嘛。
接着竟然变出四个人儿,一个纤细秀丽,那分明是我嘛,还有一个胖子——我爹,一个尖嘴猴腮的妇女——想象中的周媚她娘,还有周媚。
只见胖子对着“我”连滚带爬,连跪带拜,好像在求我什么,我一扬手,胖子顿时回头,狠狠对着尖嘴猴腮中年八婆打去!
周媚挺身而出拦住我爹耳光,结果我爹一打又狠又准,母女俩一起滚在地上。
哎呀呀,好爽!
阿狸转一转,又恢复成狐狸模样。
看得我的心情好了些,我把阿狸抱在怀里,摸着它毛茸茸的头:“阿狸呀,我爹让我嫁给皇上,可是我不想嫁,怎么办呢?”
阿狸冲着我叽叽叽叽地叫,意思是说不想嫁就不嫁呗,这还不简单。
我又道:“不行呀,这个皇上我很了解,他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要得到,如今他已经追着我跑了那么久了,只怕是早就在我这府中布下了铜墙铁壁,我既然是回来了就是羊入虎口,怎样也难得脱身了。”
阿狸伸了伸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窗户外面,意思是我们可以随时偷跑,我探头出去瞄了一眼,这间小院位处府邸外侧,可以看到平坦的大路。
只见从大门口便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不少黑衣人,袖中偶然可以见到兵刃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我猜中了,如今他早已经将这里围得铁桶一般,我想跑出去哪儿那么容易呢。
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扬头唤道:“来人,给我准备一些东西!”
“什么?要朕去亲自迎接她?”烈君绝听鸿鹄一说重重的放下茶杯,凤目中寒意一闪,这女人,还真以为她是谁?
“呃,主上,周姑娘这样的要求其实也不算过分嘛,主上既然喜欢她,就低下头又有何妨。”
烈君绝扬起一条眉毛看着鸿鹄道:“你倒是挺懂得怜香惜玉嘛。”
“呃,这个,这个……“,鸿鹄有些羞涩的摸了摸头,其实他还不是想快点结束这个阵仗,自己就可以不要再听那个二小姐一声高过一声惊心动魄的尖叫,哎,这场噩梦什么时候能醒啊!
烈君绝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好,我就去看她!”
——看看这个小野猫这回到底还有什么主意,皇上都已经到了他的门前,她要是再不出来未免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烈君绝也不乘马车,带着鸿鹄径自走向阿娇的院子。
门口几米处围了一大堆老妈子,鸿鹄大老远看见,心想主上哪里愿意让这些腌臜八婆们看见,遂赶紧指使周围侍卫将她们赶走。
这小院子终于是在眼前了,烈君绝远远的看去忽然觉得心跳得很快,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那里面,这回他一定要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