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她的腰,他轻声道:“你随我一起,把青丝也带上。”
眼眸一亮,她立马展颜笑了,也不问去哪儿,喊上青丝就蹦蹦跳跳地跟着出门。
江玄瑾去了京郊驿站,厉奉行被暂押在此,等交接的人一到,就要送出京城。
怀玉跨进院子就看见厉奉行浑身镣铐地跌坐在囚车的角落里,浑身脏污,眼里没了以前的锐气,显得很是颓败。
“你们来干什么?”一看见江玄瑾,他咬牙就骂,“我不需要谁假惺惺地送行!”
江玄瑾满眼冷漠地看着他:“送行?本君只是来问你几句话罢了。”
厉奉行一愣,看一眼他的脸,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的,头一转,闷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在囚车旁边站定,江玄瑾道,“你心里应该清楚,事到如今,再也没人能救你。”
的确是没人能救了,拖了这么久,想了那么多法子,他最后还是个流放边疆的下场,甚至都没人替他打点押送的官差。
厉奉行心里不是不怨,只是不想让人看笑话罢了。
正努力将脸埋得更深,他突然听得江玄瑾说了一句:“你若是能解本君疑惑,本君心情一好,指不定便拉你一把。”
黑暗之中的一丝光明,溺水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厉奉行猛地抬头,眼里迸出了光。
紫阳君重诺,可比旁的拿好话搪塞他的人要可靠得多。
“君上想知道什么?”他转变了态度。
江玄瑾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知道,你当初为何要撒谎诬陷长公主?”
厉奉行一顿,深深地看他一眼:“君上果真还是在意司马旭旧案。”
“那你打算撒谎蒙骗本君,还是仔细说说前因后果?”
瞥了瞥旁边一脸看热闹表情的白四小姐,厉奉行抿唇道:“我都这副模样了,还撒谎有什么用?君上是聪明人,我骗你不得,不如就一次说个明白。”
“丹阳长公主与我有旧怨,我本是拿她没办法的,但司马丞相一死,有人告诉我可以借此机会报仇,我便听了他的话,去廷尉府作证,告上长公主一状。”
江玄瑾和李怀玉都是一怔。
“那人是谁?”他问。
厉奉行哼笑:“还能是谁?廷尉大人柳云烈,供词都是他与我商量好的,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司马丞相是戌时离开的宫宴。”
柳云烈?!江玄瑾震了震,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李怀玉皱眉看着他,喉咙微紧,捏了拳头道:“供词竟然都能作假。”
“司马旭一案的供词就没几份是真的。”厉奉行不屑地道,“有廷尉大人在上帮忙,让丹阳公主死又是众望所归,故而这案子定得是又快又周密,君上当时不也没看出端倪么?”
话刚落音,后头一直低着头的小丫鬟突然冲上来,一脚踹在他面前的栅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