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来了两辆桑塔拉,几个大腹便便的人进来。
“乡里的干部,阎老板跟他们关系很好”陈天星边上的汉子解释。
屋里屋外的桌子很快坐了个七七八八,怕有四五百人了。
“咋还不开席呢?”陈天星故作不耐。
“你是等看新娘子吧?那边的煤老板还没有来齐呢?这儿三口井五个老板呢”汉子嘲笑道。
“哦,这些煤老板养那么多人做什么?我看拿标枪的都有四五十人了?这穷山沟的还有人来抢煤?”陈天星又问道。
“是啊,他们还互相抢呢?”汉子随口说道。
“真乱,下次我也懒得来这土匪窝子了”陈天星感叹。
一桌子人齐齐点头,深有戚戚焉。
“那边是两伙煤老板吧?还有两伙没来?”陈天星看看那边煤老板的座席,两帮人各有十来个,却隔着张桌子。
“外面不是又来了一伙,那是二号井的,这伙人前段时间还在火拼,看样子有结果了”汉子又指指屋外,十几辆摩托车簇拥一辆吉普一辆桑塔拉进来。
“看到没有,那个黑汉子叫黑豹子,他是那个花老板请来的,前段时间把二号井另一个老板给赶跑了,独占了二号井,看来阎老板寺头乡头号煤老板的交椅危险了。”
“哦,我也听说了,这儿三口井,阎老板独占一口,另两口都是两家分的,这个花老板现在也独占一口了,二号井的产量比阎老板的还高,不知道阎老板会不会为另一个老板出头?”同桌的胖子接口说道。
“他干嘛要出头?”陈天星虚心问道。
“阎老板是这寺头乡煤炭的话事人,价格都是他定的,花老板如果崛起,岂能不跟他抬杠?阎老板自然希望二号井还是两人共有,这样就威胁不了他了”有聪明人解释。
“你们说今天会打起来吗?”汉子就笑眯眯问道。
这一桌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屋外,花老板是个三十多的汉子,黑豹子是真的黑,只比挖煤的好一点,却粗壮蛮横,撞开一个拦路的阎府的人,后面的一群汉子嘻嘻哈哈。
阎老板的身边也聚集了上十人,迎了上去。
两方一番交涉,居然没有打起来,花老板带着人涌入堂屋。
陈天星这一桌的人大失所望,没热闹看了?
院门口又涌来一伙人,为头的是个身穿警服的人。
“这回有热闹看了”陈天星边上的汉子兴奋起来。
“巡捕都来了?”陈天星好奇。
“也是寺头乡的,阎老板前一个老婆的哥哥”汉子解释道。
“啥子意思?他姐姐死了姐夫再娶,没毛病啊?”陈天星笑道。
“关键是他姐姐还没死”汉子笑道。
“没死?怎么回事?阎老板这是休妻再娶?”陈天星来了兴趣。
“是没死,不过跟死差不多了,成了植物人,被阎老板养了一年了,这个前大舅子怕是来讨财产的”汉子就解释道。
果然,外面的巡捕神情激动,对新郎官一阵指指点点。
过一阵,精瘦的阎老板眼睛一横,手一挥,一群打手拥上去,捉住这个巡捕带来的四五个人,手脚麻利的拖到院子墙角给捆个结实,就那么扔到哪儿让两个人看着。
“嘿,这阎老板气魄真大啊?对巡捕也敢动手?”陈天星嚷道。
“这算什么?你还没看到他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