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秀摇了摇头,她要绣针作甚,道。“尚书小姐,这物什我不能收!”
她虽不知晓这绣针有多贵实,可也知晓,在这地方,女红意着女德之一,姑娘出嫁前,女红越好,嫁过去越是讨喜,先前她不知晓,也是后边听了梅儿说道才知晓,为何这江云秀是个痴傻,江氏还得教她女红。
瞧着这盒子上等,里边的绣针也是费了心思的,江云秀岂能随意收了这玩意。
罗玉皱了皱眉,道。“行,你若不要,我也不送你,回头送了那叫怜儿的去,你可别后悔。”
江云秀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罗玉年岁不大,心思直爽,道。“既然尚书小姐这般说道,我若不收,岂不是白费了尚书小姐一番心意。”说着,便将木盒合上。
“我知晓你叫云秀,先前还是个痴傻,我没少听人说道莫府的事儿,你也别一口一个尚书小姐这般叫着,叫玉儿便成。”
江云秀点了点,心想,这玉儿口中说道,听说莫府的事儿,这锦云城虽不知晓离着京城多远的地儿,但这般一说,倒是显得莫家名头也不小。
罗玉拿了几样药材给江云秀,江云秀说道几句话儿便回了院子。
尚书夫人瞧着是个面善的,但这头一回见面,送这送那的,饶是江云秀也不知晓这尚书夫人的意思。
“娘,玉儿已将绣针送给了江云秀。”罗玉见着自个娘回来,开口说道。
罗氏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道。“当年你红姨与娘情同姐妹,却没想着落得了那般下场,绣针一直儿的搁放在我这,这一回也算是物归原主,如今瞧着言儿娶妻成家,想必你红姨地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罗玉点了点头,她并不知晓这红姨长的何摸样,红姨去了那年,她才落地,自是错过。
罗氏所说的红姨,便是莫言娘,莫言娘余红嫣与罗氏同出江南镇,那会子因着女红一事,两人结识,后边更是来往亲厚,等到及笄时,莫言娘遇上了到江南镇来做生意的莫天,后边便嫁进了莫府。
而那绣针,便是当年,莫言娘所用之物,也是莫言娘的嫁妆。
那会子,相公还是个举人,突然有一日半年未见红嫣,托人将绣针送了过来,嘱咐她好生保管着,往后等言儿成亲,将绣针交给言儿所娶之人。
想起这些往事,罗氏不禁眼眶湿润,自她收了绣针后,心里一直不安,总觉着有事儿,却不想,半年过后,得知了红嫣得了怪病去了的信儿,那日夜里,她生了玉儿,痛了一宿。
“娘,您又想着红姨呢!”
罗氏点了点头,擦拭眼角的泪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娘也指望着,你往后嫁人可不能受着委屈,依着你这般性子,娘甚是担心。”
“担心甚,玉儿爹爹可是尚书大人,再说,可不是还有娘在呢,玉儿嫁人还早,不急这事儿。”
莫氏这边,见着罗氏一走,便留了怜儿,道。“怜儿,尚书夫人倒是瞧得上你这花样,这两日,你多上厢房那边走走,与那尚书小姐说道说道话儿。”
“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