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家村时,已过了大响午,她受伤是因着大雨天儿救人,这会子村口的那棵树就剩下光秃杆子,被雷劈断的半截怕是让村里的大伙给拖回去当柴禾去了。
村里经过一场大雨过后,路面上还有冲刷的痕迹,这村口到自个屋里,马车就着这条道倒是能到屋跟前,江云秀瞧着张少怀给自个备的物什多,也让马车停去了自个屋里门口边上。
江云清和五丫两人嬉笑的从河边洗衣裳回来便见着屋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还以着又是莫言来了,江云清努了努嘴,拉了五丫一把两人等在了原地。
等了一会子过后,才见着是江云秀回来了,江云清和五丫脸上一喜,连忙迎了上去,道。“三姐。”
“云清,五丫,快过将马车上边的物什都拿下来。”她这颠簸了一路回来,背上结疤的伤口怕是碰撞了,这会子觉着隐隐发疼。
江云清和五丫应了话儿,将马车上边的物什都拿了下来,瞧着有不少嘴儿,江云清笑的一脸高兴,拿着物什便进了屋去,顺带着喊了江元氏和江氏出来,说是江云秀回来了。
听了这话,江元氏和江氏连忙搁下手里忙活,赶紧出了来,见着江云秀好好的站在门口,江氏这眼眶一红,走过来给江云秀里里外外瞧了好一阵子,道。“云秀,身上的伤咋样了,可是还疼着呢?”
江云秀摇了摇头,道。“好些得多,这会子也不怎的疼,娘,爹现下如何?”
“好着呢,昨儿也嚷嚷着犯了酒瘾子,成了你也甭站在门口,赶紧进屋坐着。”说完,便拉着江云秀进了屋,江元氏瞧着五丫在外边,连忙出去搭把手将物什拿了进来。
“云秀,你可算是回来了,俺这心里提着就没咋的放下,现儿瞧着你好好的回来了,俺心里踏实。”江氏抓着江云秀的胳膊从进屋起就没放下过。
江云秀瞧着自个娘红了眼眶,连忙拿手帕给她擦了擦,道。“娘,我命儿大着呢,哪有那般容易没了命。”
“呸呸,啥没命有命的,咋说道这不吉利的话儿,成了,你也给俺说道说道,接走你的是谁呢?”
被江氏这般一问,江云秀还真是不好说道,想了想,道。“是京城张家的二少爷,先前在莫府时,见过两回,那日也是瞧着我受了伤,可怜的紧,便出手帮了一把。”
京城张家,莫说江氏不知晓,就是江云秀也并不知晓这京城张家,光是听旁人说道张家张家的,压根也不知晓这张家到底何等来头。
张家,江氏是不晓得,可这京城里边的大户人家,自是不一般,听了江云秀自个这般说道,倒是没紧着问道下去,似是想起了甚,便道。“云秀,你这受了伤,让人接走后不出几日,莫言来了一回,瞧着你没在,也没多待,紧着走了。”
江氏可不会说道是她将人赶了出去。
“他来作甚?”江云秀倒是没想着莫言会来,他不是在莫府抱着美娇娘呢,又如何上了这儿来作甚?
这般问道,江氏哪里晓得,道。“他没说道,这不紧着说道的事儿,定不是啥要紧的事儿。”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娘,你是如何与莫言说道着?”
“俺还能咋说道,不过是说道你不在屋里。”
江云秀回来了,江家一家子总算放下了心,到了夜里,江氏瞧了江云秀背后的伤,那从肩膀到腰下长长的疤痕,瞧着江氏心里发酸。
“你咋就这般不晓得紧着自个,那会子雨下得大,你也不晓得喊了旁人去救了二根家的,你说你逞啥能。”
“娘,我没事儿,这不都是要好着了。”江云秀也不知晓自个当初怎的就去救了,若是天儿瞧得清实的,她怕是也不会这般伤了自个,确实后边疼的自个暗地里咬牙了好一阵子。
“娘,您也别说道了,云秀下回可不能这般不紧着自个,那二根家的是救了,这大根家的瞧着也没记着你,要不是后来问上了门,俺们上哪儿寻你去。”江元氏说着将江云秀的衣裳拉扯了上去,嘴里忍不住道。
说起二根家的,这下好了,人救回来了,还是躺在了炕头上边,光是请郎中瞧,屋里过活也紧着,可是愁坏了他们一家子。
“娘,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屋里可是有要紧的事儿?”江云秀说着,将自个衣裳好生拉扯好,倒是今儿回来路上颠簸久了,人也不大舒坦,与江氏说道了几句话儿便躺着歇息,一直到晚饭时分才起了身。
“要紧事儿倒是没啥,就是俺和云清住的那屋炕头挨墙的那块给破了口子,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雨,屋里也成了泥潭,可得糟心。”
听着也没甚的大事,江云秀嘘了一口气,白日里歇息了一阵子,这晚上也睡不上了,见着江氏和江元氏搁堂屋去忙活女红,江云秀拿了小板凳去坐着一块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