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点点头,匆匆回到小城里,楼碍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马匹,“我会命人灭火。徐公子可先将唐将军请来,他必须留下驻守,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褒斜谷道正是唐将军的用武之地,有他在,抵抗贺荣人能增一两分胜算。”
“我会陈析利弊,劝他留下。”
“必须留下,我不要求唐将军改投汉州军,但是人必须留下,否则的话,议和中止。”
“好。”徐础也不多说,翻身上马,在十余名汉州军将士的护送下,直奔汉平城。
汉平城已被包围,徐础直奔城门,高声道:“我是徐础,请小唐将军出来说话。”
城头立刻有人回道:“我就在这里,哈哈,我就知道汉州人不敢杀你。”
“你下来说话。”
唐为天也不多问,过了一会,城门打开,他一人独骑出来,手持长槊,完全不怕汉州军会乘势攻城。
“徐公子跟我进城吧。”
“我来劝你议和?”
“议什么和?”
徐础将铁鸢军的状况以及楼碍的意思都说一遍,“益州军仍是益州军,留守汉平城与褒斜古道,汉州军另守它处。”
唐为天只问一句:“铁大将军同意?”
“这就是他的主意。”
“那就行了,我听铁大将军的命令,更信公子的话,你说我该怎么做?”
“带上你的人,随我去见楼长史。”
唐为天二话不说,调头进城,很快带着全部兵卒出城,他是无所畏惧,那些士兵却都有些惊慌,望着不远处的汉州军,紧握兵器,保持警惕。
汉州军已经得到命令,让出通道,益州军刚一通过,他们立刻涌向汉平城,发出阵阵欢呼,几轻辗转,汉州人终于夺回治所。
在壕沟前,益州兵卒留下,只有唐为天与徐础获准通过,唐为天的长槊也不准携带。
前去拜见楼碍的路上,徐础小声道:“若有万一……”
“拼死一搏。”唐为天马上道。
徐础笑着点头,“你真是长大了,以后不该再称你小唐将军,就是唐将军。”
“嘿嘿。就有一点,我到时候可能照顾不到公子。”
“我自己亦要奋力一搏,不需要照顾,谁说谋士只能动嘴不能动身呢?”
“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挺希望出点事情。”唐为天很想知道徐础与人动手是什么样子。
楼碍已经等在城门口,见到两走来,大笑道:“徐公子守约,小唐将军守义,令人敬佩。”
唐为天傲然道:“公子已经升我的官儿,我今后是唐将军,不是小唐将军了。”
“恭喜。”楼碍拱手道,也不让卫兵靠近,与两人并肩入城,“火已经灭得差不多,据说铁鸢也已赶到,请徐公子前去传话吧。”
汉州兵正在撤去路障,栈道上空浓烟滚滚,但是已无火焰,昌言之在那里大声喊话,听到脚步声,回头望见徐础等人,急忙喊道:“徐公子和小唐将军都来了!”
“我现在是唐将军啦。”唐为天到处纠正,向对面吼道:“铁大将军在吗?”
“是我!”对面的声音道。
因为栈道拐了一个弯,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是唐为天仍能辨出这的确是铁鸢,“咱们都听徐公子安排?”
“听他的!”
唐为天四处看看,转身向跟来的楼碍道:“大家都发个誓?”
“唐将军先来。”楼碍微笑道。
“我唐为天向弥勒佛祖发誓,死守汉平城与褒斜古道,若违此誓,半途逃走,就让我死在神棒之下,下辈子做乌龟王八蛋,给人捉去驮房子!”
唐为天声音响亮,身后许多汉州兵听在耳中,都觉得此誓奇特,也够狠。
对面的铁鸢,以及这一头的楼碍、徐础先后立誓,唐为天边听边撇嘴,觉得都不如自己诚心。
天色已亮,浓烟也已基本消散,汉州军与益州军同时抢修栈道,唐为天回去安抚自己的士兵,楼碍则召来自己的部将,重新部署。
徐础疲惫不堪,不得不请求找地方休息一会,一觉睡到中午,刚刚睁开双眼,就见昌言之推门而入,面带慌张。
“怎么了?”徐础马上起身问道。
“汉州牧守来了,不许重修栈道,还要围攻唐将军、捉拿楼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