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牵着豆包,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大步的走了出去。
北京的天难得的晴朗,阳光灿烂,碧空如洗。
这应该是一个好兆头。
出租车停在了家门口,我拉开车门走下去,看到有个人站在距离我家门口的不远处。他听到门响,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马上笑得露出了一嘴大白牙:“陶然,你回来了?”
站在我家门口等着我的是段景琛。
豆包看到他,笑着叫了一声段叔叔。段景琛只嗯了一声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一瞬间眼里闪过很多东西。
“你怎么在这儿?”我躲开他的他眼神,问。
“我给罗小天打了电话,知道今天你要回来,特意在这儿等着的。”段景琛道,“只不过,等的时间有点儿长,能不能进去聊。”
我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住的是段景琛的房子,稍一犹豫点头说:“好的。”
段景琛进屋以后,打开鞋柜要换鞋,我说:“不用了,这一段时间我给王阿姨放了假,屋子里也不干净,就别换了。”
他还是哦了一声,朝里面走了两步。
我是一个不喜欢太多变化的人,以至于房子的格局和布置很少在变动。这些落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是我念旧情之类的。
不过,解释得次数多了,我也懒得解释了。现在,我反而觉得,他们愿意误会就误会去,我自有自己的主张就行了。
我招呼段景琛坐下以后,准备去把堆在门口的行李提上楼。段景琛看到以后,一个箭步就走了过来,一手提一个箱子,问:“放到哪儿去?”
“我自己来就行了。”我说。
“这么重,我看不到你自己来也就来了,现在我都看见了,再让你动手,就是在打我的脸了。”他说完又问,“放到哪儿去?”
“我的房间吧,等一下我去收拾。”我说。
他哦了一声,提着行李就上楼,然后很快就走了下来,对我说:“放下了,还有什么事儿?”
“没了。”我笑着摇了摇头说。
段景琛坐在我对面,也没说话,就那样看着我。
豆包原来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主动躲开,自从我与段景琛离婚以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每当我有和其他男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时,他都会挤在我身边,看敌人一样看着对方。
段景琛是有话要对我说的,但是当着豆包的面儿,他又说不出口。就这样相顾无言了十多分钟,他才问:“你把公司全部出售了?”
“是,躲个清净。”我淡淡的说。
“那以后你做什么?”他又问。
“带孩子,闲时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儿。至于其它的,不去想了。”我看着他认真的说。
“休息一下也好。”他说了一句又无话了。
不管我们曾经是恋人还是朋友,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有些可悲。但是,这也说不出来怪谁,大家或许都没错。
只是,现在想聊天都不知道从何聊起了。
他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有。
刘婉和他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不在意了,假的也好,真的也好,和我有多大的关系吗?我和段景琛本就不合适,为了各自的目的在一起,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分开。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他说了一句:“只要你平安就好。”
然后他起身告辞,我把他送到了大门外。
这一次,豆包没跟过来。段景琛站在两阶台阶之下,正好与我平视。他盯着我的眼睛说:“顾一笑那边,我大概也知道了。你不用多想,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如果我早知道会有今天,一定不会和你离婚。”
我听到这种相似的话,心里忽然觉得莫名的悲凉。
“这个不用讲了,都过去了。顾一笑和我,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或者那么坏,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则聚,不合则散,理智行事挺好的。”我打断了他的话,对他挥了挥手说,“再见了。”
我回到客厅,豆包扑进我怀里,用一对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问:“妈妈,你说回来以后有时间带我去旅游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