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来做客的,几乎都回去了。
刘闯正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打盹,好一个惬意舒爽的午后。
一听脚步声,他就从梦中惊醒。
见是婉兮,又松了口气,“是三少夫人啊。”
“军营还没开始操练?”婉兮顺口问道。
刘闯用袖子擦干净椅子,请婉兮坐下,“没呢,对了,是什么风把您出来了。”
“我想见清瑜一面,有些话要当面问她。”婉兮对刘闯道。
刘闯正忙活着给她倒茶,手底下的动作一停,“三少爷怎么没跟来?”
“他有别的事要忙。”婉兮轻声道。
刘闯敲了几下门,口气很不好道:“喂,贱蹄子,三少奶奶找你。”
“把门打开。”婉兮观察了一下,刘闯腕子上戴了个蜜蜡手串。
上头应该是开过光,有很温和的气息萦绕着。
想来就是按照吴凌恒的法子去寺庙求的,故意用来放着清瑜养的小鬼。
刘闯惊了一下,道:“她可是个妖孽,狡诈得很啊。”
婉兮见周围布下看守清瑜的人都撤下,料定清瑜已经全权交给刘闯监视了。
想必房里的钥匙也在他手里,婉兮不愿和他多费口舌,“你只管把钥匙给我,出了事我担着。”
“三少奶奶我不会逃跑的,我余生都是要陪着三少爷度过的。”清瑜在里头关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容易听到人声。
张口说话已不似从前那般柔婉动人,甚至还有几分的嘶哑。
婉兮道:“听见没有,她说她余生都是凌恒的,不会逃走的。”
“若没有大帅的谅解和赦免,就算把门敞开,清瑜也不会往外走一步。”清瑜字字掷地有声,说的很是有风骨。
刘闯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帮婉兮把门打开了,“要我陪您进去吗?”
一开门,里头是一股恶臭扑鼻。
她关的太久没洗澡,装排泄物的盆子也没有倒过。
那样清雅秀丽的女子应是折磨的像街上的叫花子,婉兮站在门前都觉得心疼,“你房里有香吗?”
“有些寺里带回来的檀香。”刘闯捏着鼻子,心里面打退堂鼓。
暗骂自己蠢,怎么会主动提出要进去。
婉兮得了刘闯给的檀香,“我自己进去,你在门口等着。”
进门之后,主动把门关上。
把檀香加进香炉里点上,室内有了熏香好闻多了。
“我这个样子,少夫人看了一定很想笑吧。”她艰难的从床上下来,步履蹒跚的走到桌边坐下。
这样的她和婉兮第一日见那个翩翩佳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婉兮坐在她身边,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污渍,“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强行跟在他身边,你肯定很不喜欢我。”清瑜呆呆道。
婉兮摇头,“没有。”
“我被关了以后,还有人在传递消息吗?”她问了一句。
婉兮点头,“有的。”
“这样的话……能否证明我的清白了?”清瑜问她。
婉兮擦干净了她的脸蛋,一方手帕也变得污秽不堪,“不知道,得看吴大帅意思。”
“好吧。”清瑜道。
婉兮拿出两瓶尸油,“清瑜姐姐,你可认识这个。”
“认识。”清瑜道。
婉兮问道:“可知道它们的来历,或者有什么作用。”
清瑜瞳孔放大的看着那两瓶尸油,整个人都很呆滞,“当然可以,这两瓶尸油应该都是特别行动科献给段大帅的吧。”
“正是。”婉兮一听就知道自己问对人了,清瑜果真是知道些什么的。
清瑜拾起那瓶紫色的尸油,缓缓说道,“这个河姑身上有你的印记。”
“我的印记?”婉兮指着自己有些发懵。
清瑜道:“准确来说,有人把你的印记刻在她的魂魄里。”
“可她差点把我杀了!”婉兮大声道。
清瑜柔柔一笑,“河姑虽然听他的来守护你,可是也需要臣服,首先你得先让她信服。”
“原来是这样。”婉兮喃喃道。
难怪段薄擎说河姑是保护她的,河姑反倒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只是不知要如何收服河姑,这样才不至于被反伤。
清瑜身子虚,手脚都是冰凉的。
此刻,忽然握住婉兮的手:“你若能想到办法让我出去,我教你彻底收服这河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