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守卫想了想,道:“是钰世子就更不能让您过去了。”
“滚开,耽误小爷赴宴,要你们好死!”师子钰说着挥起了马鞭,朝着其中一人重重抽打过去,那人哎哟一声滚到一旁,领头的见师子钰心意已决,无奈用银枪指向了马头,“若世子爷执意如此,属下只好得罪!”
师子钰扬起马鞭欲再行教训,听到身后车厢里传来敲击的声响,师子钰稍稍将后背贴近车厢,稍稍转了点头,听到云间说,“看来这条路是真的不好走,子钰,我敢把命交给你,你敢闯吗?”
师子钰唇角一跳,少年的眼里已经许久没有泄出这样锐利的光芒。他将马鞭高高扬起,一鞭扫清眼前的障碍,胯下绝尘如箭离弦,飞驰的速度使人不敢靠近阻拦。
东偏门后仍有一条狭长的甬道,皇后安排的人便埋伏在这两侧,见那马车奔来,数箭齐发。
绝尘乃是曾与宸王浴血沙场的良驹,剑雨中自奔行如电,师子钰亦奋力驾车,不曾闪躲。那些箭尽是朝着车厢射去的,虽提前做了些准备,仍是有箭头刺穿毡布射了进来。
马车里,月榕抱着襁褓缩在尚算安全的角落里,云间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将她护在里面,运气不错,只肩上被擦伤了一处而已。
云间了解此处的地形,埋伏射箭只是最开始的危险而已,只要马车跑得足够快,快速超出射程,暗伏的杀手便会提刀上来,真刀真抢地要马车里人的命。
而就算他们拦下马车之后,发现车里只有女人和孩子,行动一旦开始,也不会停止了。
师子钰已经看到了从甬道两侧墙壁上跳下来的黑衣刺客,他本可以继续驾车硬闯过去,却不知想了什么,手上猛地一使力,使马车骤然停下,绝尘躁动地踏着马蹄,却没有再往前一步。
拔出靴里的金刀,师子钰眯眸看着黑暗中的来人,用越发成熟的嗓音冷冷地说,“打架可以,休要伤了我的马儿!”
话罢,少年跃马飞身出去,云间在颠簸中抽下披帛用力束紧车门,用极快的语速安慰月榕,“姐姐莫怕,记住待会儿姐姐需要说的话,挨过这一次,姐姐和姐姐的孩子就彻底自由了!”
月榕还是很怕的,虽然一开始答应云间时就已经知道此行十分危险,但现在的情况和开始说好的不太一样。
开始云间告诉她,经过东门的时候,他们必然会遭受一些埋伏,但却是假的埋伏,她们只要装作曾受过袭击,将自己搞的狼狈一些,在南帝面前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可是云间到今日才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如果长公主另有对付皇后的办法,何须再留她们这两张活口帮着搬弄是非,只要将此事原原本本地栽在皇后头上,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足够了。
所以长公主故意使人拖着,不让云间及时进宫,因为她还有自己的做法。
东门附近的侍卫已经发现这边在交火了,有人问,“怎么办?”
领头的原本已经得了长公主的吩咐,什么都不要管,等时候到了去装模作样打两下,收尸就行了。可是现在,“怎么办?保护世子!”
长公主的人无奈参与了交火,使这一番打斗更显得如火如荼,云间听到外面热热闹闹霹雳吧啦的声音,终于安心了一点点。
找师子钰就对了,这招险棋,终于还是让她走对了。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安仪长公主为了让皇后的暗杀计划进行地顺利一些,有意使得东偏门的巡卫有些疏漏,美其名曰让辛苦守卫的官兵们暂时休息,过年守岁。
余下布置的这些人,虽有心保护师子钰,但皇后那边杀意已决,派来的尽是江湖高手。
打不过。
好在还有一波人,也在宫门附近溜溜达达很久了。
“钰世子,带车上的人先走,这些走卒交给珺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