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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5】婉婉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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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眺望台上,一道窈窕而冷艳的身影,迎风而立。

是这个女人!

她的孩子们自相残杀,都是为了她!

“住……住手——”

俞婉一个激灵,自昏睡中醒了过来。

“哎哟!”床边打盹的少女,被俞婉吓得一脑袋撞在了床柱上。

俞婉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原来是个梦啊,吓死她了。

“你吓死我了,你刚刚喊什么呀?”少女揉了揉撞疼的脑袋,不满地嘟哝道。

俞婉的眼皮动了动,她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像是和谁打了一架似的。

俞婉晕晕乎乎地看向少女,好半晌才认出她是谁来:“白小姐?”

一开口,她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她做什么了?怎么哑成这样?

浑身酸痛、嗓音嘶哑、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她该不会是——

“你生病了。”白棠说。

“……哦。”

也好,那种事,总得她清醒的时候做,否则没印象岂不是白做了一场?

“你刚刚是梦见什么了?叫得那么大声。”白棠问。

“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是烧糊涂了。”不然呢?她怎么会在梦里,认为自己是三个小奶包的娘亲,就算他们不是颜如玉亲生的,可也不是她的呀,虽然她很希望是她的。

白棠拿手摸了摸俞婉的额头:“还有点儿发烫。”

俞婉睁大眼,定定地在屋子里看了半晌,觉着熟悉又认不出这是哪里,确切地说,潜意识里无法把这个地方与白棠联系在一起。

“我在哪儿啊?”她问,她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那日的湖上,燕九朝在她身旁,她安心地睡着了。

白棠杏眼圆瞪道:“少主府呀!你都昏睡三日了!”

“我睡了这么久……”俞婉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膊,按了按自己额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棠嘻嘻一笑:“你大哥拜托我过来照顾你的。”

还没过门,就使唤起自家媳妇儿了,大哥这事儿干得有些不见外啊,不过听她的话,燕九朝应当是把自己的行踪与状况交代给自己的家人了,至于究竟是大哥拜托白棠过来,还是她爹娘,不得而知了。

当然,照顾她只是幌子,少主府仆从成群,又能请到最顶级的太医,一个娇滴滴的千金能帮上什么忙?不如说是来看着她,以免燕九朝占了她便宜吧。

“他每日都有来看你,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白棠读懂了俞婉的心思,朝俞婉调皮地眨了眨眼,

所以她家人送双小眼睛来又有什么用嘛,一下就被燕九朝收买了。

“孩子呢?”俞婉最记挂的还是三个小奶包。

白棠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他们呀,在隔壁,要把他们抱过来吗?”

俞婉摇了摇头,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好似把自己的脑浆都要摇散了,看来她病得不轻,这副身子极少生病,或许正因为如此,一旦病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想见他们呀?”白棠蔫坏蔫坏地问。

俞婉忙着头疼,一时间没注意到她眼底的促狭:“别过了病气给他们。”

虽然她很想立刻见到他们,可这么小的孩子,生病太遭罪了。

白棠已经从燕九朝那里打听到了孩子的事,知道俞婉才是三个小家伙的亲娘,刚听到这一重磅消息时,她险些没惊掉下巴,但很快,她就替俞婉高兴了起来,毕竟俞婉有多喜欢那几个孩子,她全都看在眼里,明明那么讨厌颜如玉,却从不曾因自己与颜如玉的龃龉而怠慢他们半分。

血浓于水或许是真的,可俞婉的良知也不是假的。

她但凡有一丝被心底的仇恨蒙蔽眼睛,都可能早已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所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与人为善,便是与自己为善。

像颜如玉那种卑鄙无耻的女人,害人终害己,活该她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我怎么觉得你有话要说?”俞婉发觉白棠笑得像个傻子,“有喜事?我大哥向你求亲了?”

“什么啊!”白棠黑下脸来。

“还没求亲,你很失望?”俞婉打趣她。

白棠点了点她脑门儿:“你都病得下不了床,还有心思打趣我呢。”

“苦中作乐嘛。”俞婉虚弱地说。

白棠噗嗤一声笑了。

最初见俞婉时,还当俞婉是块木头呢,一番相处下来,发现这人比想象中的不老实多了。

不知她大哥是不是也这样?表面老实人一个,实则一肚子坏水。

二人正说着话,屋外响起了房嬷嬷的声音:“白姑娘,是不是俞姑娘醒了?那我把药端进来了。”

“对对对,我这猪脑子,都忘记给你吃药了!”白棠起身去给房嬷嬷开了门,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回到床前,将俞婉扶坐起来。

俞婉喝了一口,苦得直皱眉。

“你把鼻子捏住,一口气灌进去。”白棠装病的这个月没少喝药,都喝出自己的心得了。

“但还是苦啊。”俞婉叹气,“感冒啊,其实是喝药七天,不喝药一个星期。”

“什么啊?”白棠没听明白。

“就是说,我这个病,不需要喝药。”俞婉果断把药碗放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你就是不想喝吧?”白棠叉腰瞪眼。

俞婉想了想:“唔……可以这么说。”

“我让你喝不下去,自然有人让你喝得下去!”白棠跺跺脚,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不多时,燕九朝进屋了。

从湖上归来后,病的可不止俞婉,几个小家伙也挂上了鼻涕泡泡,虽没俞婉这般严重,但母子四人齐齐病倒,燕九朝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穿着月牙白长袍,容颜清俊,眼底有着淡淡的鸦青。

他走进来,在床边坐下。

“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好。”俞婉道。

燕九朝端起面前的药碗,先自己尝了一口:“不烫了。”

俞婉想说,那是我喝过的。

燕九朝没伺候过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他,他舀了一勺汤药,喂到俞婉嘴边。

俞婉轻轻地抿了一口:“好苦。”

但药再苦,他亲手喂的,她也还是乖乖地喝下去了。

喝完,燕九朝塞了一片蜜饯进她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瞬间将药汁的苦涩冲淡了。

“燕九朝。”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开口。

“嗯?”燕九朝朝她看了过来。

俞婉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我睡觉的时候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什么?”

“什么?”燕九朝问。

俞婉若有所思道:“你好像说……我儿子都活着,就在我怀里,是你说的吧?”

当时她怀里只有小奶包。

就是这句话,引发了她梦见小奶包叫她娘,当然也可能是她想自己的孩子想疯了,才会梦见燕九朝与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唉,她是有多不要脸,才会在梦里把别人的骨肉据为己有啊。

本以为燕九朝会毒舌地埋汰她几句,哪知他少有的沉默了。

半晌,他才鼓足了勇气说:“那不是梦,是真的。”

你真的有儿子了,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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