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现在李国昌日渐衰老,一应事务都交给了李克用来处理。身上最后一层枷锁也去掉了,他甚至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畅快感。
皇上还是需要我的,朝廷还是需要我的!
这是李克用在接到任命他为云州防御使时的心情,激动,感慨,长叹。他相信,又到了他一展身手的时候了!这次,他要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认真的对待每一件事情。上次的教训实在是太惨痛了。
李克用真的想要反唐吗?不见得。但是他不想听朝廷的话是真的。从他即便在和朝廷大军作战的时候,军营当中都会保留一根硕大的唐字大旗就能够看出,他对唐朝,对着个朝廷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他想要更多的自主权,像河北道的那些藩镇似得,真正做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说话算数。可是朝廷不给他这个机会。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总结之前失败的经验,珍惜眼前的机会,拿到自己想要的。谁敢阻拦自己,谁就是自己的敌人!
所以当河东节度使支谟再次看到李克用的时候,感觉这小子成熟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当年在自己的官衙里边玩儿过家家的小毛孩子了,而这一点,也让支谟更加的忧虑。
支谟虽然有点儿小心眼,有点儿公私不分,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看得清楚的,还是能够以国家的利益为重的。他根本就不支持让李克用来河东。为什么?很简单,一山不容二虎。要二狗和李克用都不是善茬,让他们两个在这一个地界上,如果不打起来,那才是怪事儿。而且你还封他为云州防御使,让要二狗这个云州防御使往哪儿搁?还有,要二狗的那个云州防御使也是朝廷封的,现在说将李克用封为了云州防御使,而对要二狗却没有一个合理的交待。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就是想要逼反要二狗还是就想看着这两个干仗呢?现在彬彬有礼的李克用让支谟感觉更加危险。原本总是在要二狗身上吃瘪的李克用这次可不见得有上次那么好对付了。
“节度使大人,朝廷委任末将为云州节度使,而现在要二狗窃据云州,有违朝纲。对天子不敬,擅自撤回云州,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末将请求节度使大人,能够允许末将领兵前去讨伐!”李克用嘚嘚半天,只有一个目的,要兵,要上兵之后赶紧去将云州给夺回来。他现在手下一个兵也没有,这么说也不准确,毕竟,鞑靼部的酋长还是资助了他一些东西。再靠他原来的一些关系,手下也有两千来人。不过这两千来人能够干什么?以前兵多的时候都打不过要二狗,现在只有人家十分之一的兵力,李克用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创造奇迹。
“好,准了,你这就带领本部人马前往讨伐要忠国吧。”支谟挥挥手就让李克用赶紧滚蛋。虽然你现在变得顺眼点儿了,但是,你可不要忘了你当年在我府衙上过家家的事儿。跟你说,老夫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儿。想让我原谅你,门儿都没有!既然你想要去送死,那就去吧!现在支谟对于河东的局面就比较满意了,可不希望这个搅屎棍给自己搅合了。
“遵命!”李克用拱手领命。他早就知道支谟会这么说。都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啊!既然早就知道支谟会这么说,李克用自然早有准备。出去之后,在支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带着数万大军开离了太原,向着云州杀去。
“报,不好了!李克用擅自带领大军离去了!”士兵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禀报。
“走就走了吧。”支谟漫不经心的说道,还以为李克用只带走了本部兵马,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他带走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