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是温盈信得过的人,与她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倒也无所谓。
她淡淡道:“清宁郡主对三爷有意。”
蓉儿一惊,但随即想起外边也有这样的传言,且三爷风光霁月,清宁郡主有这心思也不出奇。
“今日这些话当着六姑娘的面说,也算是给世子娘子提一个醒,让她莫要把我当傻子。若是她真的为了清宁郡主做了那等拆散我与三爷夫妻二人的事,我不仅会当着六姑娘的面说出来,我还会当着主母的面说出来。”
温盈脸色淡漠,没了那么多顾忌,便是说话底气也足了许多。
徐氏听说昨夜儿子回了房,顿时乐了,仿佛看到了那白胖的小孙子在和她招手了。
儿子那破规则可算是破了,她还以为儿子这辈子都是一个月回两趟房呢。
因这规矩,所以这两年来,儿媳的肚子都没有反应,她虽急过,但也没也怎么苛责过温氏,毕竟这里边儿子的问题也很大。
许是心情好,当温盈给徐氏请午安的时候,徐氏都是笑盈盈的。
把其他的小丫鬟屏退了出去,拉着温盈的手低声道:“等霁儿殿试之后,你可加把劲了。”
温盈微愣,不解。
徐氏便暗示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温盈顿时明白了过来。
温盈皮子薄,看徐氏的模样,也看得出来她是知道了昨晚沈寒霁回房了,顿时耳朵微烫。
这云霁苑的下人,当真好好好的敲打了一番了,按照她们这么传,估摸着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沈寒霁殿试在即,也亏得徐氏没想那么多,不然换做主母,定然会教训她不知轻重。
徐氏语重心长的道:“霁儿已经够正经的了,你可不能再正经了。”
温盈心想,沈寒霁便只是在人前正经罢了,在榻上可一丝不像是他。
“你若有夫妻之事不懂的,便问我,莫要觉得不好意思。”徐氏说得极为语重心长。她也不知怎生了个在男女之情上那么冷清的一个儿子,想想他的父亲,也就是在人前正经严肃,人后可从未这般的克制,冷清。
温盈脸皮薄,低下头胡乱的应了一声,没敢明言昨晚就是自己勾的人。
许是盼孙心切,徐氏也不避讳这婆媳关系,像个过来人一般给温盈支招:“正好快到霁儿殿试了,且再也几日又是初一了,你便以殿试为由,不让霁儿进房。等他殿试后,你再过去寻他,说要补回来,他那初一十五的破规矩早该破了,破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去寻他的事,能有一就有二,他便是不回来,往后也继续去寻他,他若拒绝,你就扮可怜,哭给他看。”
不得不说,徐氏与温盈想到一块去了。
自己婆婆与她说这些,温盈听得脸红耳热的。
“我听二娘的。”温盈的声音小小的,很是不好意思。
“既然听我的……”徐氏想了想,看向祝妈妈,“把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祝妈妈转身去拿东西,不一会就捧着一身衣裳从屋中出来,捧到了温盈的面前。
温盈拿起衣裳,看到那薄如轻纱的衣服时,更是面红颈赤了。
徐氏也有些不好意思,清咳了两声,道:“霁儿那清冷的性子,只能激一激了。”
先前见温氏似乎有所改变,徐氏也有了想帮一帮她的心思。但也担心温氏木讷扶不起来,所以迟迟没出手。
可今早听说昨晚霁儿因温氏病了而回了房。即使温氏还在病中,都还唤了两次水。
徐氏顿时觉得这温氏还不至于真的木讷得扶不起来。所以便让人准备这衣裳,等她好些的时候才唤她过来,今日既然来了,便顺手给她了。
温盈只觉得手中的衣裳烫手得很,她也只敢做些艳红的小衣,婆婆竟然更为大胆。
这薄纱,和没穿有何区别?
徐氏看了眼那衣服,脖子也红了,但一想到孙子,便厚着脸皮的佯装镇定。
这时屋外传来婢女喊三爷的声音,婆媳两人的脸色蓦地一变。
徐氏面露慌色,压低声音慌乱催促:“快、快把衣服藏起来!”她可不能让她那君子儿子知道他的母亲这么的不正经!
温盈也是一急,直接把衣裳塞到了身后。
等沈寒霁快进来时候,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只能手肘支着软榻上小茶几,手轻握成拳撑着额头,露出一副病弱之态。
不经意瞥了一眼徐氏,只见自己的婆婆对自己露出了一抹赞许之色。
温盈:……
忽然间,有种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