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披风解释道:“不能这么看,齐德仲在离开飞云门前早已打下一世修形根基……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才是,想当初,你对他——”
“闭嘴!”夜凉水低喝一声,油灯光芒大为黯淡。
两人在这诡异的地下室中,沉默以对许久,最后还是宽大披风说道:“各种安排都已经妥当了,确定的动手地方在离玉篁山四十里之外。”
“齐德仲的法器有飞天妙用,他就不会直接从天上飞过么?”
“既然是安排妥当,我们自然有办法。”宽大披风微微一动,射出一枚血色流转的珠玉,“这是脱身办法,不到最后时机不要用,我们不想被人察觉线索。”
“齐德仲与我只有一个人能活,这东西用不着。”血色珠玉在油灯旁滴溜溜滚动,夜凉水并没有接过。
宽大披风语气一沉:“你是三才剑难得一遇的天才,没必要就在此地折损,这也是我给你的命令。”
看着夜凉水自黑暗中伸出一条纤细手臂,通体裹在黑绸之中,如蜻蜓点水一般拿走血色珠玉,又赶紧收回黑暗之中。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往钱塘方向汇合。”
夜凉水问道:“你不是说此地安全么?”
宽大披风再次发出笑声:“如果仅仅是刺杀齐德仲,用得着由我来给你下命令么?这个地方是安全,但如果不想为人所知,何必这么麻烦在沪海城中相见?”
“看来你们另有图谋,罢了,反正你也不会说……”
眼看夜凉水正欲离去,宽大披风迟疑了一阵说道:“对你,我可以说……我们这次打算故露破绽,引冯华的弟子承名出手,上方的仓库就是为他准备的。”
夜凉水沉默了一阵,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怀疑:“数十万石的炸药,看似威猛,但不一定能拿下承名。还是说,你们也只是为了试探?”
“是为了嫉妒。”
“看来如国师冯华,也不是全无破绽可言。承名若死,就算国师冯华不亲至沪海,他也一定会派弟子前来……原来岁寒松也是你们的人。”夜凉水语气寒冷。
宽大披风笑道:“要怪就怪冯华一生风光占尽,乾朝帝业在他手里如提线木偶一般,嫉妒他之成就者,世上多矣……不过你也想好了,你的举动,引来的可不是冯华这个层次的人物,一旦你暴露在外,引来如羽衣轻这样不得了人物,我们的做法你很清楚!”
“不用你废话!”留下这一句,夜凉水彻底融入黑暗之中,再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