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生也是淡定,他并不强迫这些官员留下,张嘴闭嘴只言天王教所辖地方上种种政务,无论得失好坏皆有提及,自然引得诏狱众官回应,或多或少建言献策。
如此一连几日,众人无不对白莲生折服钦佩,这位名声响亮、被吹嘘得如天降杀星的天王教军师,给诏狱众官带来如沐春风的感受。
当即就有官员提出,乾朝失政至此,民心已然不归乾朝,当年有不少能人志士见九州分崩,无心朝堂,于是早早退隐,如今若让诏狱官员出面相邀,为天王教定鼎九州请高人名士出山,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白莲生自然答应,以他的权柄所做当然更多,当即发书各地,凡是此前受降的乾朝官员,只要过去无极端害民之过者,一律释放以观后效,必要时可重新录用、造福一方。
其实这番变化,并不是白莲生与齐德仲事先商量好的,只是以各自智慧加以推动,至于未来结果会是如何,不再是齐德仲所能掌控的了。
在帝都市井变化的同时,皇宫禁城也忙碌起来,所为就是太子成婚一时。即便国事衰颓至此,太子大婚种种仪轨礼节都不能少,只不过被齐德仲刻意简略了许多。
过程种种不必细述,太子大婚在禁中举行,太子与太子妃当天在宫中过夜,按礼次日清晨要拜见皇帝皇后。
韩氏已废,宫中没有皇后,齐德仲与侯亚夫只要拜见皇帝齐镐一人,在这种场合只有和谐的家常话——
“我听说常宁宫中,昨夜灯火一夜未灭?”齐镐先问。
按乾朝规制,太子成婚前就必须要有女侍教授诸般房事,女方亦同,而且帝王家行房种种都有宫禁笔录以记。
齐德仲作为出身江湖的修行人,哪里能够忍受此等?当夜直接扬袖赶走所有宫女太监,青龙玉杖杵在宫门前无人能入。就他和侯亚夫二人独处常宁宫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儿臣跟太子妃谈起了过去在江湖中所见种种,彻夜无眠。”齐德仲也没说谎,只不过在此期间,更多的是指点侯亚夫道法修行。
齐镐好似有些怒意浮现,看了看侯亚夫颇是有些不满意,依这位皇帝的眼光,太子妃应该是要更加和顺柔弱,就像齐德仲的母亲吴皇后那般。侯亚夫这名将门虎女,眼神太过凌厉,即便面圣之时,也全无低头恭谨的举止。
“罢了,随你心意就是了。”齐镐头上白发比初次见到齐德仲还多,不是说有修为在身,形骸体魄便不会衰弱。
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吃瘪,侯亚夫心中暗喜,她性子直接,对于齐镐自是没有几分好感,甚至有些觉得是这位皇帝害死了她的父亲侯亨。
侯亚夫偷眼观瞧齐德仲,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暖意,他们昨夜在宫中,确实没有肌肤之亲,一开始侯亚夫还以为是齐德仲不动风情——毕竟那可是侯亚夫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认真打扮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