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二当家的住处附近,没有直接去敲门,而是围着附近转了一圈。当他们来到一个小巷时,看到一个车夫坐在车旁,眼睛直往二当家的住处看,这一下引起了过江龙的警觉,这附近大都是穷人,谁能坐得起洋车呢?再说这又是背道,很少有行人过往,他在这能拉到生意吗?过江龙示意钱大贵快走,路过二当家的他们住的大门口,也不进院,一直朝前走去。走出不远,巷子的另一头坐着一个掌鞋的,眼睛也不时地往这边张望,见过江龙他们过来,抬头问到:“钉鞋掌吗?”
过江龙摇摇头,领着钱大贵拐弯抹角来到街上,对钱大贵说:“你立即回大车店去,告诉孙大老板子他们,把马车套上,让兄弟们把马都备好,牵出大车店,在门口等着。快去!别误事。”
看见满脸狐疑的钱大贵走远,过江龙叫来了三辆洋车,让他们在道边等着,先预付了钱。安排就绪,他返回二当家的他们住的小巷,看见巷子口掌鞋的已经走了,另一头的洋车夫还在那里。他快速走到二当家住的门前,敲开门,跑进屋对二当家的说:“二爷,风紧拉花,我们被盯上了!”
老搬舵从炕上跳起来问:“咋回事?”
过江龙把在外边看到的情况告诉给他。老搬舵着急地说:“听过江龙的,快走!西屋的都过来,留下三个人保护炮台,其余的人收拾收拾东西,挪窑子!”
过江龙背起炮台,对站在地上发懵的三个人说:“你,扶着老搬舵爷,你们两个收拾好屋里的东西赶快撒丫子,告诉兄弟们到大车店聚齐。二当家的帮我扶着点炮台,咱们先走!”
过江龙背着炮台来到街上,把炮台放到等在道边的洋车上,对后边的二当家说:“你和老搬舵一人一辆车,快点跟我走。”
三辆车刚拐过一条街道,就听见了后边传来了警车声。一行人来到一个大院前,过江龙让车在一个紧闭的大门旁停下来,把车打发走。他和另一个兄弟轮流背着炮台绕过大院,从另一条小巷转过去,快步奔向大车店,后边的人紧紧跟随。
来到大车店,钱大贵他们已经等候在门口。过江龙在大伙的帮助下,把炮台放到车上,对孙大老板子说:“你快先赶车拉炮台走。二当家的、老搬舵,你们先领几个兄弟护送炮台走,我在这等后到的兄弟们。”
“不用急,再等等。”二当家的说。他不太相信事情会如此突然发生,过江龙难道是神人?他心里祈盼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不一会儿,就有兄弟三三两两地撤回,报告说兄弟们跟黑警们交手了,有兄弟带彩,要不是撤的及时,就让人包饺子了。
老搬舵命令马车快走,只留下过江龙等三人在此等候,如果半个时辰后还不回来,就领人撤,其他兄弟保护炮台一起撤。
等了半个时辰,兄弟们陆续都撤回来。过江龙让人给挂花的两个兄弟包扎好伤口,好在都不是很重,还都能骑马上路。于是就领着兄弟们去追赶二当家的他们了。
马不停蹄地跑了一宿一天,到傍晚时分众人在花豹子养伤的屯子聚齐了。人还没有歇好,二当家的就让老搬舵领着过江龙和两个受伤的兄弟先护送炮台回山,他领着兄弟们在后相随保护。老搬舵和过江龙他们简单吃点饭,又换了车马,连夜保护炮台往山里撤。
第三天快到独龙山时,老搬舵下了车,说不回独龙山了,在山下住习惯了。嘱咐过江龙好好保护炮台,安全回山,给大当家的和夫人、师爷带好,然后就与炮台和过江龙话别。
“人要有雄心,不可有野心,要有大智,不可大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有远虑也有近忧。入了我们这个道,一辈子想活的安稳不容易,多数兄弟半道就睡下了。我理解宋江的苦衷,可我们还不如他。独龙山几十年的基业,要保护好,这是我们的命根子,兄弟们以后不管啥样,都要靠他。七十岁有个家,八十岁有个妈,人生之幸。把兄弟们拢到一起很难,不让他们拆散就更难,独龙山人马刀枪太多,得有几个三抓五挠的能人,希望就在你们这些年轻后生身上。”老搬舵抚摸着过江龙的肩膀说。
过江龙没说话,轻轻点点头,实在说他有些没听懂,或者是不好回答。
“二当家的这次带你来,对你是信任的,现在又让你单独护送炮台回山,就显得更信任了。路上有啥差子,别去多想。花豹子这个贪色误事的家伙,说不定还会撺弄二当家的什么事呢?我得返回去看看。”
“搬舵爷的话小的谨记在心,誓死效忠独龙山!只是搬舵爷不必回去看二当家的了,你又没有坐骑,我想他们不会有啥事。”过江龙说。
老搬舵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挥手告别。过江龙目送他一人孤独地离开,心想老搬舵或许有归隐之心。
傍晚时,过江龙保护炮台回到了独龙山。大当家的和师爷问二当家的到那去了,过江龙回答说在后边。大当家的也没深问,就让过江龙回去歇着了。
天要放亮时,山寨又热闹起来。有兄弟来报,说二当家的他们砸了红窑,把二十多个花果子都带回山。过江龙心里犯嘀咕,二当家的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犯山规的大事。可也没去搭理,翻身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