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南宫墨单留一人,将杂人全数遣走,“你等退下。”
立于世子面前,姚悟晟斟酒布菜。
“可有话要对本世子道明?你家班主藏在哪里?”小鬼头装闷葫芦,南宫墨一语点破。
“小的不知。”姚悟晟天真眨眼。
“本世子适才见过她,可她走了。本世子估算,你如此殷勤陪演歌舞哄史官,定是为了让她躲开史官视线。”南宫墨凑过去。
“小的才多大年纪,哪有那么多心思!”姚悟晟泪光楚楚,说哭就哭。
“你让她安心吧,史官到哪,本世子派的车夫皆会留下记号。唯有一事,本世子担忧,来日她如何回朝歌?即便躲在夜烈或其它处,但也是天子脚下。”
玩失踪,那怎能再度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南宫墨以为佳人草率。
“她在宫中遇上了何事?你可知道?若知晓,如实说来。”若佳人非草率行事,问题就出在宫中失踪的事上。
皇上将她困在朝歌,并非牵制夜烈郡,乃杀人灭口。南宫墨不敢细想。
“小的不知宫主在宫中失踪,何时的事?”姚悟晟真情流露。
“去吧。一切有本世子做主,你这个年纪还不适合太担心。”这会他真不知道了,南宫墨看懂了。
担忧得小脸飘过黯色,姚悟晟眨眨眼,再次显出老气横秋,行礼告退。
从三楼下到二楼,故意楼道口重咳几声,以班主的聪慧,能回应吧?
“阿丘——”史官离开,装扮成学徒的钦犯便通知了端木蒨姌。此刻她刚回到房间不久,听见姚悟晟在外咳嗽,想了想,以喷嚏回应,以示:我安全。
“侍卫大哥,听说世子送了马车和车夫给史官大人,我们邀月宫也需要马车……”拐着弯子,姚悟晟向躲在上房里的班主报动向。
聚精会神地听,端木蒨姌琢磨着点头:有世子的人跟在史官身旁,自己暂时安全了。
一同攻打山寨的比丘尼,此刻已返回后院,继续做歌舞伎学徒。
等入夜后,寻契机离开客栈,与藏在外面的腮红男手下侍卫会合,再像先前一般,尾随保护世子一行人。
南宫墨密切注意姚悟晟动向,直至他往去了后面的楼,也未瞧见可疑之处:难道佳人不再客栈?
“去看看邀月宫的学徒,路途遥遥,本世子担心她们所带衣裳不够御寒。”缓步下楼,思绪万千。
听见南宫墨的大声吐露心思,端木蒨姌在上房内叹息——
山寨相遇,原打算叙话一番,将宫中所遇怪事全盘托出,仅是省去邀月宫的歌舞伎学徒乃钦犯这一秘密。
然,世子高坐马上,近身说话多有不便。腮红男派的侍卫很提防世子,且她担心世子侍卫中有细作,故不敢多言。
为避免朝廷以世子违抗圣意、私自带走宠妾,只能在山寨相遇后,不辞而别。
这会客栈里人多眼杂,她犹豫再三,又一次不敢相见。
姚悟晟向世子透露了些什么?她很探究。
踱步于邀月宫暂居的小楼,南宫墨命姚悟晟将邀月宫学徒召集。
“世子,人都在这里。”姚悟晟指指众人,“快,向世子请安。”
佳人不可能躲在这里,南宫墨瞧着众人不施胭脂粉末,不画脸谱,随意训了几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