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端木蒨姌:歌舞伎们瞒着些事。
“能否说出来?”她有意探知。
“多谢班主收留,请受我一拜。”先前下跪的歌舞伎说话间,便要再次叩头。
“不必行此大礼,直说即可。”怎么啦?端木蒨姌茫然。
“我们去叫她来吧。”挤眼的歌舞伎其中一人转身而去。
好奇而等,端木蒨姌看见一学徒装扮女子入内。
“你是……”眼熟,但记不起更多。
“她是我妹妹,曾被抓入天牢,一名在逃钦犯。班主花尽气力,将她救出……”热泪盈眶,歌舞伎召唤妹妹,“还不过来给救命恩人磕头?”
“谢谢宫主劫天牢。”妹妹跪拜,不容分说磕了三个响头。
几个挤眼歌舞伎一哄而上,制住姚悟晟。
“喂喂喂,我可是姚掌柜,你们的衣食父母。恩将仇报……”姚悟晟发飙。
“放开他,没有他,我很多事办不了。”端木蒨姌解围。
“既然大家挑开了说,我们也不必瞒了。”早已表态不离开的歌舞伎,其中一人作为代表讪笑,“她妹妹从天牢逃出,这次姚掌柜错招了天牢逃出来的人……”
“并不是错招,是我和悟晟故意而为。借世子之行,送大家到安全的夜烈郡,过天平日子。没想到,这位妹妹竟在其中。”
谋划许久,骗得精心,到头来只不过你瞒我,我骗你,多此一举。端木蒨姌释然。
得了自由,姚悟晟抖抖衣袖,掸平褶皱:“我与班主、你们这些学徒的头,为了治某些人身上的旧伤,瞒天过海,半夜进城弄药。”
“姚掌柜?”妹妹震惊,“头说,有人会罩着我们,不会是你和班主吧?”
“除了我和班主,还有谁?不动脑筋。”姚悟晟生气,好心当了驴肝肺。
“不方便跟你们每个人沟通。我、悟晟,才不敢向大家表明心意。”端木蒨姌摆手,“别在意过去,你等不走,预备如何?”
“生是邀月宫的人,死也在一起。”一歌舞伎大胆替众人开口。
“都一样吗?”端木蒨姌难以相信。
“我等皆不离开。大仗打就打吧,死了当白活一场。苟且同生就壮大邀月宫,称霸郢朝。”歌舞伎们志向远大。
豪言壮语说得别有趣味,端木蒨姌讪笑:“敢上战场吗?”
“敢。”无一人不出声。
“多谢诸位。”谁说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不仗义的夫妻。端木蒨姌将众人召集,聚在桌边,玉指沾茶水,布置任务。
“明白?”姚悟晟凑头。
“姚掌柜,我等明白,你明白吗?”一歌舞伎调侃。
“明白。本掌柜将亲自带队,争取从此令邀月宫扬名立万。”不可白演,用性命搏天下义名。姚悟晟振振有词,“贤王参与,此事有助我等以后涨登台费。”
“姚悟晟!”端木蒨姌痛斥。
“姚掌柜有理。”不少歌舞伎响应,纷纷畅想身价暴涨,邀月宫正式开馆时,门庭若市,千金难求一票。
“姚悟晟,将我交代的安排下去。”听见门外脚步声,端木蒨姌回头,见贤王亲信徘徊长廊,“我该走了。”
握住柔夷,姚悟晟正欲说话,被一不识趣歌舞伎将两人手分开。
“姚掌柜懂得泡妞了,直接巴结班主,想涨月钱?我等凭真本事吃饭,胜过你靠嘴皮子混饭,也该排在你前面……”歌舞伎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