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能动手的所有人,不足五百,残兵成堆,如何抗敌?先离开吧。”东方靳叹息。
“王爷所言极是,恐怕从夜烈返回朝歌,再经过此处,会……”端木蒨姌忧心将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再经过此处时,此处成了匪窝?就如宣正郡从前一般?”眼前闪过沿途的零星村落,东方靳迟疑。
“嗯。沿途村落如此稀疏,年久失修的屋子比比皆是,我……”端木蒨姌不如如何表达心中所想,然不安盘旋心间。
“本王许久未走这条路了,若欲探知沿途村落是否一直如此稀少,得问管事。”东方靳哈欠,“来人,叫管事。”
徘徊房中,管事命人将众马匹喂了一遍,又恐世子、王爷等如当年皇子般,未天亮离去,命厨房准备了干粮。
匆匆相见,管事不等站定,回禀:“马已喂过,添了豆子增加脚力……”
“本王不会趁夜逃跑,你无需做些无用功。”接过李媛(端木蒨姌)递来的参茶,东方靳浅尝。
“是。下官猜度了。”管事赔笑。
“附近的村落零星,从前如何模样?”端木蒨姌入正题。
“从前驾马车两个时辰,能买到物品。不知从哪一年起,驿站需添购物件,哪怕食物,得翻过前面两座山,或往后方去。”管事叹息。
“如今驿站内用度之物,不是朝廷给的吗?”东方靳纳闷。
“朝廷给的是银子,可用度由每个驿站的管事负责。下官的犬子长成了,他专负责采办之事。若王爷想知沿途情况如何,下官这就唤他来。”管事不敢答错。
“不必了。”此处比多年前更荒凉。数年前,两个时辰可抵达城镇,如今需翻两座山。端木蒨姌拒绝。
“你们平日从不离开驿站吗?此处今年有多少信差歇脚?”东方靳探究。
“我等平日皆在岗位上,几乎不离开驿站。因为驿站环境越发艰苦,信差过夜比从前少,更多的仅是打尖、换马。”管事据实以报。
“前方驿馆离这里多远?”端木蒨姌好奇。
“哦…最快的良驹需行…前方驿馆在犬子采办附近。”管事回得清晰。
“你如此守着驿站不易,本王离开后,会奏明皇上,改善驿站环境。”离开时留些钱给他们吧。东方靳思量。
“不必了。王爷善心,下官谢过。前年就传出——朝廷因此驿站仅用于换马,等下官告老还乡之时撤站。下官犬子将到前方驿馆任职,仍旧负责采办。”
管事讪笑,“下官大约五六年后离开此处。”
撤站!端木蒨姌倒抽凉气。
“退下吧。”东方靳摆手。
“王爷,此处乃交通要地,左行数天,为邻国边界;往右乃深不见底湖泊……”端木蒨姌疑心敌方在用时间熬到驿站撤站,再有所作为。
“不是左边与他国相邻,而是…怎么不唱了?”东方靳因院中安静,扬额,“去看看,你的歌舞伎在忙什么?”
碎步行到门边,端木蒨姌敞门张望,见歌舞伎们随贤王亲信往厢房走,笑着回话:“王爷的下属给大家安排住所,而且就在这园中,他们当然不唱了。”
“姚悟晟又一次诡计得逞。”东方靳颓败。
尽管端木蒨姌未弄清此驿站乃何种交通要塞,但肯定:敌人在苦等撤站。
“此站必须扩大,前方驿馆乃一王爷废弃别院,最初根本不做驿馆使用,仅负责接待邻国友好往来的使臣。若撤了此驿站,信差换马……”东方靳质疑。
“如今我们下榻的驿站,信差也不大肯住。至于换马,前方驿馆也可……”端木蒨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