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受了伤会潜意识的选择逃避,以免情绪承受不住做出不理智的事来,贸然戳穿后果很严重,还是徐徐图之,旁敲侧击的问点东西拼凑起来,或者私下找人查一查具体情况,了解事情经过了再做计较。
至于她要找谁帮忙,这还用问嘛,自然是白小叔。
白子月阴谋论了,暗搓搓的策划着要找出真相,替小伙伴报仇,疑似受了委屈的刘思瑶敏感的察觉到不对,“月月你在想啥?你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没有误会,”白子月忙不迭的摇头,“就是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想找个办法让你开心一下。”
刘思瑶蹙眉,总觉得小伙伴口不对心,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回想起从禁闭室出来后听到的那些话,她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流,毫无血色的小脸也红润了几分,弯唇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怕黑。”
“喔~”白子月虚应着,却没把怕黑这两字放在心上。
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谁没个怕黑的时候,不是啥大毛病。
刘思瑶哪里会看不出小伙伴的不以为然,窝心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干脆撂了底,“我有幽闭恐惧症,只要被关在黑乎乎的小房间里就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至于这病是怎么得的,小时候母亲觉得她不听话不打也不骂,只是把她关在黑乎乎的储藏室里,那时年纪小,难免会觉得害怕,睡不着觉,次数多了就不争气的得了这么个怪病。
“其实学校的禁闭室比我家的储藏室舒服多了,”刘思瑶自嘲道,“至少这里还有床有水有营养剂,我妈可没功夫给我准备这些。”
白子月心一颤,她总觉得小伙伴身上带着股子违和感,时而怯弱,有点风吹草动就缩回壳里去,时而阴沉,似乎有什么难解的心事般。
好在刘思瑶本性还是善良的,并没有因为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而对所有人产生恶念,最多是不搭理那些性子傲慢、不好接触的人。
说来也是奇怪,白子月对外表现得还不错,笑脸迎人,只有被攻击了才会选择反击,回了宿舍却完全不遮掩骨子里的霸道,谁惹她不高兴了直接动手,刘思瑶竟然没有选择远离,而是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真让人看不懂。
“因为你很厉害,很有安全感呀,”刘思瑶半真半假的道。
白子月愣了愣,“真的假的?原来我这么厉害吗?”
忽然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连真假都懒得确认了,反正她能感觉到小伙伴的善意,对她无害就够了。
刘思瑶眼中划过丝丝流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可不是很有安全感嘛!
两年前的夏天,上完晚自习后,她被堂妹骗出了校门,差点被几个街头混混拖进树林子里给玷污了,绝望间,一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漂亮小姑娘从天而降,几脚把混混们踹得昏迷不醒,随后低头笑问满身狼狈的她,“你没事吧?”
那一刻,她在这个高挑纤细的同龄人身上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至今都未曾忘记,在劳教学院的宿舍里重逢时,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比较遗憾的是,由于树林子里灯光昏暗,她又因为挣扎滚得满脸灰,回宿舍后室友都差点认不出她来,想来白子月根本没看清她的脸,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不过不要紧,她记得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