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讲道理,”李叹抿了抿唇,将手里的小扇一开一合,道:“她们赠的东西,本王一碰没碰,手里握的还不是你这不值钱的玩意。”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要再做个女子,耳根子忒软。
我坐下来端着手臂,努了努嘴,才道:“总之我是受不了,你上次还说要带我去高山上滑雪的,还说护城河里有大鱼,要凿个窟窿摸鱼吃的,现在雪也停了,冰也要化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一件也不作数了。”
“那你想如何?”
“把她们赶出去。”
“然后呢?”
“告诉母妃你不想纳妾。”
“再然后?”
没有然后,这些幺蛾子不见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不说话,李叹将我的一只手拉过去搁在掌心里摩挲,笑眯眯地问:“真的不醋?”
“不。”
李叹咂嘴,“还说不醋,似你这般话唠,说话都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了。”
“你……”我转头看过去,无奈地蹙起了眉头,“你怎就非要我那样说呢,无论我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有一套答案,我说不醋你不信,我说醋了你也不见得全信,何必要问?”
李叹想了想,点点头,“当初你便是这般对本王,明知是不,却非要本王说喜欢你,好似说了,本王便真就能将你喜欢上,本王只是回敬给你。”
不对,艳艳书上就是这么写的,那叫洗脑,洗脑就是让一个人不断重复一件自己不相信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就信了,甚至深信不疑。
我对李叹的洗脑还是很成功的。
唔,李叹正在企图给我洗脑,我说:“你这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那你到底醋是不醋?”
“随便。”
“醋?”
“都行。”
“不醋?”
“看你。”
“苏眠眠!”李叹的声音里有了历色,我抖着肩膀在他眼前嘚瑟,耍无赖这种事情,这凡世里我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想从我嘴里问出来一句痛快话,他就练去吧。
李叹认了,叹一口气,道:“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
“苏北府那么大的家业,你以为李鸢能有多大的本事,将苏北府困住这么久、不被父皇察觉,区区一个李鸢而已,难道苏北府连这样一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
我知道,这事儿是大越皇帝默许的,李鸢这个倒霉孩子,让他继承皇位是不行了,但还有些利用价值,比如说借他之手干掉一个心腹大患之类的。
李叹继续道:“李鸢师出无名,苏北府不反扑,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但李鸢甚至是父皇,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场牵制,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母妃这个时候让本王纳妾,就是在诱你先乱阵脚,只要这几个世家小姐,一不小心死了一个两个,他们有的是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你头上,届时再将消息传去苏北,以你爹对你的在意,只要苏北府先动手,父皇就有权下令将其拿下,就算最后误会解开了,你爹在苏北的老巢也已经没了。”
“所以你就将她们赶出去,出了什么事也不用赖在我头上。”
李叹点头,想了想道:“两个问题,第一,就算你不乱,苏北府不乱,可是苏家的实力无论多么雄厚,也只在苏北境内,可这国境四方通往苏北的粮道商道,仍把控在天家手中,一直耗下去,苏北的确耗得过吗?等到出了事,只要怪李鸢自作主张,父皇至多不过是教子无方之过,他先是皇帝,后为人父,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个皇帝,谁又不曾犯过教子无方之错。”
说到这里,李叹方才顿了顿,微微笑起看着我道:“不过,对付这事,本王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连眼珠子都快伸进李叹的身体里了,想将他脑袋里的办法抢出来,李叹得意地微扬唇角,甩开折扇,一派风流倜傥,“不急,先来说说第二个问题,本王为何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