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自己活得像个笑话,不许人来救他的是我,要死要活冲上来的是我,见了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还是我。
我认了,不论在天上还是地下,我都是一个蠢货,被耍得团团转的蠢货,我蠢得都不想活了。
还能怎么办,就哭呗。
看我哭了一会儿,宋折衣前去确认了李鸢的尸首,叹了口气,想必心里对李叹也很是服气,他一个人,究竟是如何才能将这满院子的走狗杀光,换了我爹最骁勇的年纪,估计也很难做到。
宋折衣说:“下山吧,李叹受伤了。”
我便抬眼瞧了一回,见他白衣上满是血污,脸上也有一道艳丽的伤痕。心里骂着活该,我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宋折衣身旁,挽着他的手臂,不想看见李叹。
李叹估计正在瞪我,但我就是不想看见他,宋折衣将我的手推开,还是先去搀住了李叹,我在后面跟着,见李叹将手臂搭在宋折衣的肩上,被他扶着慢悠悠地走,心里甚至觉得他是装的,想要一脚踹他的屁股,把他踹得滚下山去。
光这山就下了一夜,这一夜我都在看着李叹的背影心里将他骂着,李叹竟也不主动与我搭话,唯有宋折衣尽心尽力,这边搀着李叹,那边又要不时回头,看看我跟上了没有。
好在下山后不久,便迎上了淑妃娘娘派来的追兵,这些追兵见我活着,甚感意外,却也不敢说什么,急忙去接住李叹。待他们找了马车过来,李叹往车上一靠,才端着手臂对我吹胡子瞪眼:“滚过来,不在本王眼前呆着,等死么?”
家还是要回的,淑妃这个恶婆婆还是要相处的,死也是不能死的。我翻着白眼坐上去,李叹还是那么靠着,问我:“对你下手了?”
我持续不高兴,那马车方好启动,他便适时发出一声痛吟,腹部的刀口又渗出一片鲜血。我便瘪着嘴拿帕子去给他止血,眼泪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他这个人真的很不厚道,见我难过成这样,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就由着我哭,仿佛看我哭是种享受似得。
我便这么委屈巴巴地哭了一路,哭到镇上请了大夫,大夫给李叹治伤的时候,我便躲去角落里千方百计地令自己作呕。
因着情绪太差,这向丹田发功的技能便有些退步,大夫给李叹诊过了伤势,退出时忍不住地向我提醒,“公子的伤情虽重,只要静养得宜终会好转,夫人切莫忧思过重,动了胎气。”
李叹便在床上吭吭地笑了,他当然晓得我在吐什么,但是其它人并不晓得,守在房里的人听大夫这样说,急忙互相递了眼色,接着便闪出去个人,估计是准备将我有身孕这事儿禀告淑妃去了。
李叹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我适才从角落里转回来,将莲心搁在掌心里,对他说:“给你。”
李叹看了看,问我:“舍得?”
“等你伤好了,再还给我。”
他却还是不接,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上次你可不是这么喂的,本王伤着,动不了。”
“你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喂狗!”
李叹便张开了嘴,似个小儿一般等人喂食,我把莲心搁进他的嘴巴,他这嘴还没合拢,便忽然伸出一只手掌按住我的腰背,将我半身压在他的身上,顺势就含住了我的一张笨嘴。
我被他亲着,倒也没有挣扎,见他闭着双目亲得动情,心里又气又痒,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傻呆呆的家伙有什么好亲,他亲上了就不撒口,像什么格外好吃的糖点,怎么撕咬吮吸也不够。
直到天都黑了,淑妃娘娘已经从远处赶过来推开门了,他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便在李叹肩上推了两把,他却愈加得寸进尺,干脆要将我整个往床上捞。
淑妃娘娘好气啊,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出来的好白菜让我这头猪给拱了,终于忍无可忍地呵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李叹适才松了口,我因为嘴巴肿得已经没脸见人,索性就拱在李叹怀里不出来了,他微微转头,对淑妃娘娘说了一个“滚”字。
淑妃娘娘霎是震惊,“你说什么?!”
“本王让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