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好奇的进了对面的茶楼里头,喝着茶消磨光景,顺便又贿赂那跑堂的店小二,这才算问清楚对面得摊子已经空了五六年,先前是做什么的反而都没人记得,再论那包袱,更没渊源可循。
午后时分,也有许多人同她一样在这儿忙里偷闲。茶楼周边几人高声议论时政,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打胜仗啦,这场仗终于快打完啦,都打了十年了终于赢啦……如此云云,真是吵得她头痛。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不知道有没有留疤,可能是脑震荡的遗症,有时还会头晕。
其实辛夷特别想知道那小包袱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刚刚一走过了就觉得那包袱皮上仿佛有什么花纹,估计还与先前摆摊这人有些关系。辛夷熬了大半日,总算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街上又鲜有路人才溜了过去,趁人不注意,将那个布包拎起来就走。躲去一旁的小巷才将它打开——
布包沉甸甸的,打开来看,里面包着竹签桶、一把竹签还有一本泛黄的解签书,古书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好在她大概是看得懂的。只是天色渐渐转黑,看了几页就觉得周围变暗了许多,再都是模糊了。布包里面还有块石头,兴许用来压重用,辛夷打量了半天这石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岩石,估计也没有什么渊源可寻,就将石头丢在一边,转看刚刚这块脏兮兮的“包袱皮”。这深灰色布里面还算稍微干净,灰白色的麻布面上清晰的画着八卦图。
之前……原本是个算命先生?
辛夷仔细回想一番,她倒还真没在街上看见算命的摊子,要不反正有捡着了这东西,不如就干脆去……试试?
先前在电视里总能看见什么算命先生骗钱的例子,大概就是一看二唠三忽悠。十句里头有一句准的,都能将人糊弄住,莫不如自己就先试试看么?反正这活计是动嘴皮子又不累,试试看又不缺块肉。
她怕人发现,赶忙又将那布将签筒包起来,塞进怀里,刚要起身想跑,却在这时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却见一人正堵在这巷口,正低头看着她。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辛夷并没看清这人的长相,只凭衣裳和身形看出是个男子,头冠上的夜明珠晃着光,再加上身着锦缎,看来身家是不俗了。
“哦?这是哪家的娘子这么标致,怎的先前竟没见过?”他顿了顿,反而愈发轻浮道:“小娘子,告诉本公子,你是哪里人呀?今晚若是无处住宿,不如就到我府上来罢?”
辛夷挣了几把,怎么都想不到这男人看来文文弱弱的,其实力气倒也不小。“公子,咱们其实可以有话好好说。”辛夷虽是挣扎,那人反而又将她的手臂攥得更紧。
此时集市早就散了,街上唯有几家酒楼和客栈还有星点烛光。这小巷实在偏僻不说,况且辛夷也不敢喊人,怀里的东西若是被人发现,又得是一桩说都说不明细麻烦事!
“好好说~好,与我回府便好~好~说。”他说着,还将辛夷朝巷子外拖,不远处正是一辆马车,顺着挂着的灯笼的光亮而望,又是垂缨流苏、镶玉珠翠,好不华丽。
“公子你再不放手我就——”
跟你不客气~
脚跟重重的踩在他的脚面上,可惜了不是高跟鞋,要不更是效果拔群。防狼术她先前没用过但也听说过,好在竟然在穿越后用上了一招!
虽然刚刚辛夷踩了他一脚,想要趁着他下意识松手的时候挣脱抛开,但显然平脚板着实不及高跟鞋的战斗力,那公子的反应也是极快,一把又抓住她的手腕,将辛夷扯了个趔趄,叫骂着抬起手来就要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贱蹄子,还反了你!”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可疼痛迟迟没有到来。辛夷怯怯的抬头看去,却发现刚刚那登徒子的手是被人攥着的,顿在当空没有落下。
“这位公子,动手打女人……这不好吧。”他的容貌隐在夜色里,先入耳的却是这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