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的人大抵都是如此吧,心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对方,牵挂着彼此,好似只需要幻想着对方的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能随之微笑。
这便是幸福的所在吧。
看着她一脸纯情少女春心萌动的模样,辛夷不免也为她高兴起来,帮她穿针引线:“当时一开始的时候还不依呢,你瞧现在,一提他,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才不是!”她依旧是死鸭子嘴硬,不免又将话题扯到辛夷身上:“说我算什么本事呀,对了,你当时将李公子介绍给我,是不是就想着不让我缠着公子,而你恰好趁虚而入呀!?”
“嘁!你当我是什么人呐,我……我当时不过就是看你和公子姻缘不合……才……才答应李沉的!”
原玉遥挑起眼来看看她:“那你算过你和公子的姻缘没有?”
她立刻想起了那该死的第十八签,末了垂下头来,轻轻地点了点。
“哎哟,姑娘怎么还不好意思啦,”原玉遥故意笑话她:“那结果如何呀?”
“废话!若不是上上签,我……我……我能答应嫁给他嘛!”
听了这辩驳,原玉遥噗嗤一下笑出声:“原来还有这么一说,没想到你还真信命呐,真不枉公子总说你是神棍!”
“听他胡诌呢,我在宫里都给皇上算命呢。”辛夷说到这,挺起胸脯来:“我这如今也算金字招牌了。”
原玉遥捏着针笑说:“你可少贫了,真会往脸上贴金……得了,金字招牌,你快给我将青碧色的线都拣出来呀。”
虽然辛夷自己还在小声嘟囔着,可还是乖乖地给原玉遥打着下手,俩人互相嘲讽了一大日,直到燃灯的时候终那锦囊做好,二人这才一起吃过晚饭,玉遥这才放了辛夷回去睡觉。
迷迷糊糊回到房间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很高了。
辛夷不免腹诽一句这小丫头还真会磨人,今日本应该回西府去的,这下只能在东府凑合一宿了。不过好在东府院子大,她依旧住在先前住过的那间房。
屋子已经着人重新收拾出来,又用炭火熏得暖暖的,辛夷真是一踏进门来就困了。
清尘照顾她洗漱完毕把她脱下的衣裳叠起,又将床为她铺好,这才放心退了出去。辛夷坐在床边刚想钻进被窝,到底转头还是望见了那放在衣裳边的那个小香囊。起身快步将它拿了起来,而后才跑着将灯吹灭了,方才跑到床上,跐溜一下钻进被子里。
在夜色里,香囊上的玉兰花也看不大清楚,只能就着月光,看到丝线反射出的莹莹微光。今日被原玉遥这么一说,辛夷竟才意识到这物件看来还真有点像什么定情信物一般。
啧,不该这么想不该这么想!!
虽然一味的让想要排除这样的想法,可是渐渐地……满脑子都全是那晚他告白所说过的一字一句……甚至,连唇上的触感也记得这般真切。
想想……自从上次一别,已经快半年没有再见到他了。
自此之后,师父也没有音讯,不知道找到他没有。
大概……是还没有找到吧。毕竟若是找到了,师父应该会与二师兄说一声,那既然如此,沐方锦那厮也应该告诉给她呀。
想到如此,她的一颗心悬了起来,手指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玉兰花纹,“罢了……但愿你没事便好了……”
她轻声说着,而后便将香囊放到了枕边,而后一个翻身,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去年孟秋时节,两个人一起走在喧闹的集市,一手害怕走丢而仅仅相握,另一手还不忘攥着个甜的发腻的糖人儿,那个时候的空气,仿佛都是糖的甜腻。
他回过头来,目光如月色柔和,却是深沉的凝望。
毕竟是行医出身,他的身上总带着药草的苦涩气息,但这样中药混杂的气味,却异样的好闻。每每嗅到这样的气味,都出奇的让她安心凝神。
只是……
这样的药草香味,好似许久都没有闻到过了……
是夜,她做个一个梦。正是他临走时的那个场景……梦中的他低头吻着自己的额头和脸颊,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实,甚至辛夷觉得那药香真切得过分。本来甚至快要淡忘了那究竟是个什么味道,却偏偏在这一瞬间勾起了所有回忆。
“有贼!!”
“抓贼啊!”
“嗯!?”辛夷倏然被窗外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却依旧是浓重的夜色。冬日的夜总是格外漫长,长得让人厌恶。
她好奇的坐起身子,看看窗外一片灯火通明。
怎么……是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