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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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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后怕,后背上的冷汗一层又一层。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周警官问的时候,我一字一句都照实说了,他听了以后倒不如我这么激动,反而问:“你只是怀疑她,并没有证据吧?”

办案讲究证据,他这么一问,我还真现自己一点证据也没有,谁能说明这个药瓶就是安琪留下来的。她在我回h市那天晚上短信时时关注我走到了哪儿,完全可以解释为对我的关心;她在我老爸住院以后,选择从我家里搬出去,完全可以解释为怕给我家添麻烦。

这一切,在我眼里都是证据,但在警察眼里不是,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为巧合。

我忽然想到了家里的监控,刚准备说又咽了回去。这栋别墅是有监控,但是只是在房子外面,主要是为了防贼的。谁也不愿意在自己天天生活的房间里安监控,没人是变|态狂。

周警官看到我一下蔫了,安慰我道:“这也算是一个线索,虽然不能直接把她控制起来,但至少可以盘问一番,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会对房子里所有的人进行盘问,除了你老爸和你以外。”

我那天不在家,老爸是被害人,这样的安排可以理解。

警察来到家里,先是对保姆和阿姨进行盘问,没有现可疑的人,接上来警方向帝都警方出了协助调查的文件,要求在他们的管辖区里盘问一个人。

案子一涉及到不同地区,办起来就慢很多,等到这边可以盘问安琪时,已经是三天以后。

在警察来我家盘问结束的当天,吴阿姨明确向我提出要辞职,她说:“小徐,我知道你带孩子辛苦,但是我家不在这边,来回奔波太辛苦了,何况我这个年龄出来做事,只是打时间,不想拼命。我这个事真的做不久了,你再找一个合适的人替代我吧,等到你找到以后,我就回帝都,最好一个月以内办好这件事,行吗?”

她话说得委婉,但语气很坚决,我知道再挽留也没有用了。吴阿姨应该是对此次盘查很有意见,我只能有些无奈的应下。

我这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却还要去找可靠的阿姨,顿时就更忙了。在警方找到安琪以前,我没有给她打电话,因为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安琪是在警察盘问以后给我打的电话,语气失望而愤怒,她在电话里对我说:“徐图,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居然怀疑我?”

我一时说不出话,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理直气壮。

“我拿你当闺蜜,你却把我当贼防着,大家都说不是一个阶层的最好别往一起凑,我这才去了几天,别的没摊上,摊上了一身的事儿和怀疑。”安琪声音更大了,那种被冤枉的愤怒简直能从话筒里冲出来。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也有点不确定了,是不是我怀疑错了。难道那个药瓶不是安琪弄的?那除了她以外还有谁?

我一直没说话,全程听安琪说,谁知这样更惹怒了她,她又说:“你现在连话都懒得和我说了,是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徐图,你做人不要太忘恩负义了,也不想想当初你无家可归时,是谁收留了你,你被人甩的时候,是谁天天想着法的安慰你,你一个人生孩子时,是谁天天陪你去的医院,检查建档,那一件事我没帮你?现在帮到头儿了,居然是这个下场!”

听着她说起从前的事,我心里更加难受,对自己更加怀疑,难不成是我的怀疑断送了这么多年的闺蜜情?

“安琪,你听我说。”我顿了一下,打断她的话,“这件事是警方安排的,他们对所有的嫌疑人都会进行排查,你也知道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而且警察是不会因为我们关系好,就觉得你没嫌疑的。”

我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安琪更加怒了,她说:“徐图,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在警察来之前,你没和我打个电话。以咱们的关系,你完全可以拿着药瓶直接来问我的,如果是我做的,我会承认。”

她的理直气壮,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冤枉了她,刚整理好思路准备安慰她,就听到她说:“从今天开始,我与你再也没关系了!”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忽然就没了解释的冲动。如果是真的好朋友,好闺蜜,在这种时候她为什么不能理解我?而且,挂了电话我才反应过来,她对于警察调查这件事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随后我给周警官打了电话,问盘查的结果,他在电话那头说:“还在调查当中,有结果会马上通知你们的。”

我听他的意思,似乎对安琪并未解除怀疑。

找保姆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公司上的事,自己身体和老爸身体康复的事,我其它的时间都用来找保姆了,的面试了不下七八个,没有一个满意的。

要么就是没责任心,要么就是太年轻,完全没带孩子的经验。

这件事陷入了停滞,我一筹莫展起来。

我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顾覃之出现了。

他出现在我下班的车前头,这是个周三,天色将晚未晚,晚霞铺满了天,和我们那天一起坐机场快轨去赶飞机的情形有点像。

他衣服皱巴巴的,满脸的胡子茬儿,就那样带着颓废的气质拦在我车前面。

隔着一块挡风玻璃,我看着他,真的有一踩油门撞过去的冲动。

他不动,我也不动,就这样隔着玻璃对视着。

过了三四分钟,他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我的车门,示意我打开门。我没理他,他就不走,甚至用手拉着我车门的外把手。

我们僵持了差不多十分钟,已经引起公司员工的围观了,我先沉不住气,摇下玻璃问:“你来做什么!”

我语气冰凉,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屑于给他,因为他不配。

他的老爸在那样算计着我们徐氏,他能好到哪儿去?他一开始接近我,或许就带着目的吧?要不然,我何德何能能得到顾大少爷的青睐,他在帝都可是赫赫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追他的姑娘都快从帝都排到h市了。

如果仅仅是因为我长着一张酷似他初恋的脸,他才对我动心。如果是这个理由,我现在更没必要理会他了。

玻璃一摇下来,他两手就紧紧扒在上面,脑袋都探了进来,对我的说:“我想你,担心你,关心你,生怕你出事,所以才来的。”

他语气急促,睛神炽热。

我看着他,觉得就是在作戏,冷冷哧笑了一声反问道:“现在我很好,最艰难的时候,快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真的不需要你的关心了。收起你廉价的关心,去关心你应该关心的人吧,比如说邙邙是怎么死的,你老爸是怎么算计我们家的。这几天我不在,你们终止了刚刚启动的项目,还找出各种合理理由,甚至连违约金都没付一分!”

现在的我,与以前不一样了,因为我经历过生死,知道这个社会是靠什么说话的,也知道在一张一张看似文明的人皮下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

说完,我看着他的手说:“顾少,请你把手拿开,我和你已经完全无话可谈了。”

就这样我摇起了玻璃,没有给他一点犹豫的时候,眼看我的玻璃就要升到了最上面,他却还不肯松手,我一咬牙继续按下升窗键,他的手被死死夹住,白皙的皮肤在我面前夹出了深深的红印子。

在这一刻,我是犹豫的,甚至是心疼的,不敢直视他的手他的手,把目光转到了前面,微微一闭眼。

就在我闭上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那个折磨过我的恶魔的脸,是那一个监狱一样的三层楼,是那些油腻腻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揩油的恶心感。

我再睁开眼睛,眼睛里没了犹豫和不忍,直接把升窗键按到了最底,然后猛然松开,之后看着他还紧紧抓着玻璃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顾少,你再不松手,我会报警的。最近,我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任风动草动都会让我惊动警察的。”

“徐徐,你要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完全不知道你的事,当我得知你失踪时,第一时间从外面赶了回来,但是我的护照不见了,所有能证据自己身份的证件都被我老爸的的控制起来,你知道旬怎么回来的吗?我是偷渡回来的,回来的第一时间,我哪儿也没去,在这里整整等了你一天。”他说。

他的话让我认真打量了一下他,好像说的是真的。

全身的衣服很脏,手上没有拿包,没有拿手机,没有刮胡子,没有洗头,甚至脸上的皮肤也有些油腻腻的。

可是,这些是我不想看到的。

“今天我必须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还是不松手。

然后他的手掌和手面上的红痕变得鼓了起来,他看着我说:“除非你把我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断,否则今天我绝对不会走。”

我在这一瞬间有点心软了,但是一想到他是顾长山的儿子,一想到自己老爸现在还在家里躺着,一想到公司的市值在短短二十天以内蒸了百分之四十,我的心重新硬了起来,我把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推出了玻璃,对他说:“顾少,你真的不必关注我经历了什么,不比你偷渡的经历愉快,就这样吧。”

他看着我开车出去,追了几步跌倒在地上,我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顾覃之,眼泪缓缓流了下来。他这样的表情让我心疼,但是我也认清了我们的不可能,他的老爸是顾长山,顾长山恨我入骨,怎么会同意他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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