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淳身材伟岸,雍容大度,举手投足之间有几分帝王的豪气,只是眼神中带着几分忧郁;杨志听说过,耶律淳的危机在于当年举办怨军的时候保证过了头,或许满足了契丹贵族集团好大喜功的秉性,辽国君臣满心以为金军必定会在辽军的威压下臣服,谁想到辽州惨败,转瞬间耶律淳遗笑天下。
数年之名声,毁于一旦,而且毁得如此彻底成者王侯,败者寇;不论你的动机如何,输了,你就失去了话语权。耶律淳的心情从那时候起就由巅峰跌至低谷的心情,所以在无奈与期待交揉,耶律淳不肯回南京,就逗留在中京,希望能重树威望;但是事与愿违,这两年依旧连连受挫。
杨志上前参拜耶律淳,耶律淳让杨志起身,看看杨志,看不出有什么出众的地方,杨志虽然一副猛将的身躯,但是契丹不缺名将,杨志明显不如萧斡里剌等人。不过耶律淳还是露出了笑脸,杨志这几个月不仅解决了怨军的供给,而且先后破获了显州和中京的金人情报网,是辽军少有的胜利,让耶律淳在同僚和下属面前的脸面好看不少。
耶律淳问杨志:“宇文崖夫妇死不开口,你有什么好办法?”
杨志微笑着摇头说:“末将见过两人,都是心志坚定的人,他们不会轻易开口,他们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求死,原本是希冀没有证据可以脱身,另外可能有求死之道。”
“求死之道。”萧查剌阿不也的神情严肃起来,宇文崖可是关押在大定总管府,要是两人死了,萧查剌阿不也也脱不了责任;杨志点点头说:“末将昨天看到宇文崖的时候,他虽然不想芳娘死,但是请求慕容元时没有绝望之色,说明一切还没有脱离他的估计,只是宇文崖已经被慕容元废了武功,末将也猜不透他的死法。”
傅遵严肃地说:“杨志,这么看,你是觉得我们无法在宇文崖身上扩大成果了?”
杨志几乎想骂人,都破获了这么大一张网,还要扩大成果,一个个和宋朝的童贯那些人渣没区别,都是想吃现成的,宇文崖好歹是个人物,就凭那份傲骨也不会低头。不过杨志没有和傅遵争执,只是无奈地说:“末将不擅长刑讯,或许刑部或其他部门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