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之话不过是醉话,你无需当真。”娄贺当日不会纳一个青楼女子做妾,莫说他过不了自己这关,说服不了自己,即便他愿意,也会被他家母亲给搅黄了不可。
“无需当真……。”
女子抬起头看着他,仿佛被打击的十分重,眼泪又下来了,泣声道:“奴家为了大人一句玩笑话,就变卖了这么多年存下来的金银首饰,自赎自身,脱离了贱籍,大人现在却告诉奴家……那是大人酒后失言做不得数,那奴家敢问大人,您那日为何不向奴家说个清楚明白?奴家现在为了大人一无所有了,烟花柳巷也断然回不去了,奴家往后该怎么办?大人这是要把奴家往死路上逼吗?”
女子此话一出,四周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了,有的大胆,都忍不住对娄贺偷偷指点起来了。
要知道……一个青楼女子为了一个男人,敢于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自赎自身,那就证明那个女人真的从良了,日后就是寻常妇人了,而且……这么做也是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的表现,否则怎么肯自己出赎身银子呢?
“你用了多少银子赎身?”娄贺暗道这女人帧数个大麻烦,可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把她抓起来丢了吧,还得讲理。
“大人是何意?”女子抬起头一脸幽怨和伤心的看着她。
“赎身银子,我加倍给你,日后你拿着那银子好好过日子吧,当日没有向姑娘说清,是本官的不是。”娄贺不想再被真多人围观,当猴看了,而且日头越来越烈,他实在有些受不住了,跟着他的几个兄弟更是一副要晕的样子,他当然要先息事宁人了,否则大伙的身子就要出毛病了。
众人都没有想到娄贺会这么说。
那女子也是一怔,片刻之后失声说道:“妾身不是来找大人要银子的,妾身只是问问大人,当日之约是否算数,既然大人说是您酒后失言,算不得数,那妾身万万不会纠缠大人的,大人玩玩不要说给银子的话,就当给妾身留最后的薄面不,妾身虽出自青楼,但向来是要脸面的,大人也不必担心妾身难以过活,妾身女红尚佳,可做针线养活自己,就不给大人添麻烦了,今日叨扰大人,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本意并非如此,还请大人带妾身向老夫人告罪,妾身感激不尽。”
女子说完后战战巍巍的起了身,大概是真的被打的厉害了,踉跄了好几下,在丫鬟搀扶下才站稳了身子,看着又狼狈,又可怜。
“谁说她要赖着娄家了,人家虽然是烟花女子,可这份情操……难得一见。”人群里顿时有人说了出来。
“可不是……娄大人既然许诺了人家,不管是不是酒后失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该算话,人家都自赎自身了,从了良无牵无挂找来,有什么理由拒之门外……。”
“欺负弱小女子而已……。”
老百姓当中,有好些男人都很激愤。
梁芜菁也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即使受了伤,右脸颊有些红肿,还有巴掌印,但一张小脸依旧十分美丽,还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哀怨和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升起了怜悯之心。
“本官说了会给你银子便会给。”娄贺看着美人那柔弱的样子,再看看她受了伤,到底是因为自己造成的,所以便想给银子打发了,起码日后自己不会内疚,旁人说起来时,也不会心虚,朝堂之上,也没有人能够借此给自己使绊子。
一时间……娄贺想了许多,当即挥了挥手,门口的家丁门房们立即冲上前去将那女子二人拦住了。
“我们大人说给便要给,你们如此啰嗦作甚!”家丁不愧是娄家的人,娄家尚武,这些人说话也非常霸道,一点儿都不会拐弯抹角。
女子和身边的丫鬟吓了一大跳,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娄贺道:“快说,多少银子。”
“今儿个你们不拿银子,别想离开。”家丁连忙喝道。
主仆二人见家丁又扬起了手,吓得抱住了一团。
“快说。”几个恶奴大喝道。
娄贺也没有再过问,他觉得自己和这青楼女子牵扯上,本就有些奇怪,心里正不爽着呢,虽然这女子看似乖巧明事理,但是他也没有兴趣将她纳为妾室。
所以也就放任这些奴才逼问了,只要不再大打人便是了。
“我说……我说……。”丫鬟被吓坏了,扯了扯刚才被打肿的嘴角,急声道:“我们小姐的赎身银两是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