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见自家母亲如此说,轻轻颔首,他虽然也宠妹妹,但是她今日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不过梁家那个丫头也可恨,你妹妹纵然有错,可咱们是亲戚,她就不能留点面子给她吗?你妹妹年纪还小,慢慢教便是了,若逼得太狠,反而适得其反,梁家这丫头太不近人情了。”岳氏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但怒气基本上已经消了。
“母亲,妹妹今年二十了,纵观咱们大周朝,怕没有哪儿女儿家二十岁尚未出嫁,表嫂比妹妹还小呢。”宁越有些无奈的说道。
岳氏闻言涨红了脸道:“这还不是因为你父亲依着她,罢了罢了,咱们都有错,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这个做嫡母的故意把她宠得无法无天,让她日后嫁了人讨不到好呢。”
大户人家的嫡母,并不是一味的苛待庶子庶女,自然……大多数是如此的,可也有那些十分聪明的,也不苛待你,也不会无视你,反而宠坏你,让你日后嫁了人无法与人相与时再哭去,只是那时候哭已经迟了。
大多数继室便是如此对仙逝的发妻留下的嫡子女的。
“母亲不要理那些闲言碎语,母亲在儿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母亲。”宁越看着自家母亲,笑着说道,他倒是实话实说,他母亲的确不是那些小家子气,一味盯着后宅动静的人。
“你啊。”岳氏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对宁越道:“你的终身大事也得上心了,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母亲省心。”
“是儿子的不是,让母亲担心了。”宁越连忙抱拳请罪。
“得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去歇一会吧,母亲亲自去安排晚膳,京中这些厨子做的吃食咱们已经不习惯了,母亲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只可惜京城不像云南府那边,许多咱们爱吃的菜肉都买不到,特别是那些特殊的调料,我也只带了一些晒干的来,将就着吃吧。”岳氏说罢就往外去了。
她并不是京城人士,嫁给了宁振远后,便一直在云南府呆着,还别说,那个地儿从前给人的印象就是穷乡僻壤,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什么吃的用的都缺,可事实上,那儿啥都不缺。
虽然是大山里,吃不到海味,但是那些山珍却享之不尽,这个季节正是吃菌类的好时机呢,而且大山里野味多,孩子们可喜欢了。
宁越见母亲走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书房后休书一封便让人送去西南给自家父亲了。
梁芜菁把宁双雪打发走了后,又去寝房睡了一会回笼觉,等起来的时候都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对于现在的日子,梁芜菁还是十分满意的,她上午公公婆婆,自己打理着王府,没有长辈插手,没有妯娌住在一块你争我夺的,更没有烦人的妾室,通房等和自己争夺夫君的宠爱,耍那些不上台面的小心思,她的确很闲。
当然,这也是相对的,她没有后宅那些烦心事要料理,但是整个王府的产业是她在打理,这还是小的,她现在可管着整个梁家的家业呢。
幸好梁家几百年积累,用的人都是家生子,靠得住的,梁家的主子们只需要掌握大局便是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梁家人千百年来不变的处事方法。
“主子,今儿个那个宁三小姐真是太可恶了,她还想和主子你抢王爷呢,真是不知羞耻,那样的话都能说出来,简直太过分了。”碧玉看着自家主子,气呼呼的说道。
碧云见碧玉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想给她使个眼色,哪知道自家主子却道:“碧玉倒是提醒我了,要是……她非得和我争,让我和王爷从前那三个女人一样消失,也不是不可能呢。”
“主子糊涂了,从前那三位,那是她们自个的原因,这才死在深宫里的,主子和她们可不一样。”碧云连忙安慰道。
“话虽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吩咐下去,从今日起,让府里的护卫都给我警醒着点,再传信去梁府,让我父亲再帮我选五十个护卫过来,只有府里这些人,我还不放心。”梁芜菁对碧云道。
碧云闻言微微有些吃惊,心想着,梁家虽然护卫不少,但是也不可能抽调五十人来永安王妃啊,不过主子之命不敢违,不该多问的她绝不会多问,点了点头,便去传信了。
陈夙手里面有暗卫,他们梁府同样也有自己的地下势力,莫说是王府,京城这些权贵之家,哪个没有点底蕴呢,不过梁府的底蕴,是这些人万万比不上的,有时候有钱就是好使啊,他们梁家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养了该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