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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女帝天下,十全十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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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傅石沐就是蒙的。”

唐东止不服气地用手肘撞了傅石沐一下,从他身边挤了过去。

傅石沐面不改色,丝毫不介意唐东止的冲撞,牵着崇歌,缓步跟在小十的身后。

“你好像就没生过气,你会生气吗?”

小十突然转过头,满眸笑意。傅石沐一向温和稳重,把这群兄弟当成弟弟一样照顾,脾气好得连焱殇都常常夸赞。

“自家人,没什么生气的事。”傅石沐眸子低下,神态温和跬。

小十抿抿唇,抬起一根葱白的手指,往傅石沐的下巴上轻轻戳,促狭地笑道:“非得让你发脾气让我瞧瞧。”

傅石沐的笑容有些僵硬,这是什么爱好?要看人发脾气?

小十又抿抿唇,笑道:“不过,你笑的时候真好看。”

傅石沐笑的时候,眸子里温柔的光轻轻滑过,如一抹春光降落在深深的潭水里,转瞬消失。就是这么一瞬间,不知迷倒了多少皇族郡主,贵族千金。只可惜,他在温和笑容后面长的是一颗铁石心肠,根本没有女子能靠近他——当然,除了小十。

一路往前,走了上百步,突然间大街上的人群开始sao动。

“咦,前面什么事?”

唐东止把手搭在眉上,往前张望了几眼,拔腿就往人群里挤去。

小十往路边的柱子上一靠,悠哉游哉地从随身香袋里取出一块玫瑰甘草片放进嘴里慢慢嚼。

傅石沐站在她身后,如同一尊无人敢侵的保护神。同是男儿装束,二人一高一矮,一挺拔一俊俏,惹来不知多少好奇打量的目光。

小十吞了玫瑰甘草片,打了个哈欠,阳光落在她慵懒的眉眼间,就连眨眼时都有说不出的俏媚。

傅石沐看着她,忍不住有些失神。

“前面有女子卖

身葬父,被几个公子哥给调

戏了。”唐东止跑回来,连比带划地说清了前面的事。

“哦,你怎么不管?”小十不悦地横他一眼。

唐东止双手一摊,苦笑,“您看看是谁的人吧。”

小十细眉一弯,冷笑,“别又是焱夷那老头儿的孙子。”

除了焱殇,焱家的另几个王爷都是卯足了劲儿在生儿子,儿子又生孙子。先别说焱灼,单说他爹焱昆,七十岁的人了,居然又娶了几个貌美年轻的小妾,其中有两个居然还真的怀上了,这战斗力简直令许多年轻男人都自叹不如。有好事者,甚至偷偷打听他平常吃什么,用什么,以图得到生子秘方。就连专给焱昆看病的大夫,都成了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开的生子秘方一副叫价百两纹银。

焱殇另一名堂兄焱夷同样战斗力旺盛,虽然只生了两个儿子,但这两个儿子各娶了十房妻妾,每房都给他生了儿女,如今长孙都已当了父亲,成了京中第一旺门旺户。每年过年或者给焱夷祝寿的时候,整条街都被沾亲带故的人给挤满了。

这些人欺负小十是女子,表面奉迎,心里早就不服女子成为天下之主。小十甚至得知几件秘事,若焱殇他们实在不回来,他们就要谋取帝位。

小十倒不怕这些,只是觉得没事斩几个人的脑袋太血腥,白白让她的青春变得残忍噬血,根本不值得。一生年华易老,少年时光短暂如流星划过,她得过得漂亮一些。

唐东止却摇头,压低声音说:“我才不怕那几个龟\孙子。”

小十眸子一缩,使臣闹事,确实不好办。她拍拍手指,掏出一方白色锦帕,慢吞吞地擦着沾到了糕点末儿的指尖,小声说:“走,去前面看看。”

“我去吧。”傅石沐一手拦住她,小声说。

小十扭头看他,唇角一弯,轻声问:“好哇,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些人在城中常常闹事,而各大衙门都不好管,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我去。”傅石沐抓住她的袖子,往身后轻轻一带,大步迎向了慌乱躲向这边的百姓。

“那几个人喝多了,就在大街上要把那姑娘……哎哎,成何体统!还有没有王法?”有个妇人一手掩面,气愤地大声说道。

小十脸色更加难看,不顾傅石沐的阻拦,急步往前冲去。

“公子。”唐东止苦苦拦着她,不让她前去犯险。

“父亲把江山交到我的手里,我怎能看着子民受难而不管?”小十神色冷竣,一巴掌打开唐东止拦在身前的手臂。

唐东止见她主意已定,只得侧身放行,带着人挡开拥挤的人群,护着她跑向了闹事的地方。

这是街角两棵枝繁叶茂的凤凰树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隐隐有哭叫声从人群里传出来,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妇人们和正派人士早就跑开了,而那些下三滥的东西还围在这里,不仅不阻止行凶的人,还在旁边呼三喝四地叫人来看,更有甚者,甚至在指挥那几人扒

衣丢鞋。

扑……

一只绣鞋从人堆里丢出来,正砸在傅

石沐的身上。他俊眉微拧,伸手拂开了绣鞋,冷锐的视线直扫面前那一个个目露邪光的男人们。

“啧,三寸金莲,果然白嫩。”有人不顾傅石沐的目光,捡起了绣鞋直接往怀里塞。

“不要脸的东西,这是我先看到的。”另一个男人居然扑过来抢绣鞋。

此时哭叫声陡然大了,傅石沐藏于锦袖里的指尖暗自运气,抬手捋发时,已有指力击出,正中前面几人的后颈,那几人顿时痛得哇哇直叫,互相指责被对方暗算。

傅石沐趁乱挤进人堆,只见人群里几个衣着光鲜的异族男子浑身酒味儿,衣袍大敞,而地上草席已被扯断,一名年轻的女子被强摁在草席上,一双腿却从破掉的草席中间漏出去,沾了满腿的灰泥。黑黑白白间,还有不少新鲜掐痕。草席边洒落着撕破的衣裙,一只绣鞋竖在一堆凤凰落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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