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柯俊侠出了门,伊丽娜才睁开眼睛,然后把林泉赶了出去,她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柯俊侠的反应比伊丽娜预想的要温和的多,但伊丽娜知道这仅仅是一种表象,一种克制,柯俊侠在这个年龄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的不容易。
事实正如同伊丽娜猜测的一样,柯俊侠回到家,直接到了楼下房间,从杂物中找到了一个旧沙袋悬挂在房梁上,然后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开始练习拳击,这一练就是几个小时,除了短暂的休息喘息喝水之外,他一直在进行着出拳,飞腿等简单却要发挥出全力的动作,他很快出了汗,汗水滴下他的额头,顺着他的脖颈,直到他的肩头,厚实的肩膀是个分水岭,头上的汗水至此分手,一部分顺着从背阔肌汇入脊梁,另一部分从胸肌流到由六块腹肌组成的“巧克力”,随着汗水的奔流,他的心境渐渐得意平复,头脑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特侦局的安保们虽然拿走了绝大部分资料,但很多资料的内容已经深深的镌刻在柯俊侠的脑中,现在初查已经完成?,怪物的攻击规律也已经得到推断,剩下的事只要拥有足够的资源,应该能很快破案……可这虽然是个连环大案,若是普通的金牌赏金猎人来抢案子倒也说的过去,可是由特侦局直接介入,未免太过蹊跷,看来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应该询问一下伊丽娜开会的具体情况,或许可以分析出一点端倪。
想到这里,柯俊侠又一拳重重的搭在沙包上,当沙包反弹回来的时候,柯俊侠抱住沙包,把脸贴在沙包上,体验着皮革带给他的一丝凉意。这时他感到了拳面的疼痛,原来拳面的关节部分都已经破了皮,现在放松下来,汗水又浸泡了伤口,自然感觉到了疼痛。
柯俊侠决定洗个澡,好让思维全面的复苏。他进入浴室,反锁了门,打开花洒温热的谁流过他的肌肤,带走了疲惫。
浴室的门被推了一下,没推开,柯俊侠警觉起来,但接着又有人轻轻敲了几下门,听见雏说:“哥,要帮你擦背吗?”
柯俊侠一听,脑袋就是抽筋似的疼了一下,真是积习难改,怎么这职业术语又出来了啊。
柯俊侠所不知道的是,雏说了这话,也后悔的不行。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没读过什么书,过去的那几年又生活在怎样的黑暗里,而这是她唯一的资源,无论是什么,都只能用这个来交换。
确实,雏对柯俊侠是非常感激的,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以至于一张嘴就是这句专业术语。
雏感到羞愧,这种感觉已经失去了很多年,但是现在又回来了,她的心咚咚跳着,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敢出来。
洗过澡,?柯俊侠回到自己房间,?一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一边整理思绪,忽然他发现有个家伙鬼鬼祟祟的在街角探了一下头,又很快的缩了回去。柯俊侠不由得感慨起来,这条街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记得很小的时候,虽然街里街坊的邻居也都过的很贫困,但个个都心地善良,急公好义,乐于助人,虽然也有小偷扒手一类的,却也绝对尊重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甚至有街里邻居被外贼偷了东西,只要上门说一声,也能竭尽全力的帮着找回失物,可近几年人心不在,街面上乱七八糟的人也多了起来,很多人家为了安全都安装了防盗门窗,唯有母亲,总是相信老邻居们的善良,至今都还用着普通的木门纱窗。
“如果我今后还是在这里居住的话,必要的安防措施还是要的。”柯俊侠暗自寻思着,忽然又笑了起来:“我真是迂了,要安门安窗,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
柯俊侠当然不会放弃追查,但这个案子既然特侦局直接介入了,明着对抗肯定是不行的,倒不如花几天时间装修房子,让别人以为自己真的放弃了,之后再暗自动作的好。
主意打定,柯俊侠心中阴霾尽散,他取了些钱,向雏招呼了一声就出了门,才走到街口又接到特侦局行政打来的电话,让他到局里去一下,说是有一些案件移交的手续还没有完成。柯俊侠只当是自己私自截留了一下些案件材料让局里知道了,却也不在意,局里让交就交,反正脑子里的东西是任何人都偷不走的。
柯俊侠如约来到特侦局,接待他的行政助理十分的客气,并且在介入正题之前把他狠狠的夸奖了一番。并向他祝贺——在特侦局的历史上还没有先例,柯俊侠会作为本案的初期承办人员存留,今后本案终结的时候,还可以获得相应的积分和报酬,言下之意,柯俊侠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柯俊侠发现不是因为他私自存留了一些案件资料的事,心就放下了大半,可是接下来进入正题后,他发现这个行政助理所言非虚,特侦局虽然强制移交了他的案子,但是确实也给了他一些优待,你可以把他当做补偿,但是在特侦局居于绝对的强势地位上时,这种补偿又带有一些恩赐的性质,既然是恩赐,你就得感恩,所以柯俊侠一直引而不发,只看特侦局到底能给他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