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北悄然掏出地虎刚给他的柯尔特新款手枪,拇指一按保险,握枪而起,高举过头,开了两枪。
“叭叭……”
两声枪响。
“啊!不好了!”
“又抓人了。”
“有土匪啊!”
“快跑!”
“妈的,什么世道呀?”
人群惊叫尖叫起来,顿时大乱。
鲁西北转身就钻进乱糟糟的人群里。
犬养熊的两名护卫急按着犬养熊蹲在地上,生怕瞬间有人袭击犬养熊,毕竟犬养熊是少将军衔,还是汪伪的军事顾问。但是,人群中的吴远都却抓住这稍逊即逝的瞬间,蹿步而过,抓过犬养熊的皮包,用力一拽,就此跑开。
犬养熊起身惊叫:“哎哟,我的包,我的包!”
影佐看到情况不妙,急急喝道:“涩谷,快抓住那个小偷,快!快啊!”涩谷挥挥手,带着几名宪兵便衣,冲入挤入人群。乔装而来的杨兰、小琴趁机横腿一伸。
“砰砰……”
两名宪兵便衣被绊倒在地上。杨兰和小琴闪身退入人群中。两名宪兵便衣爬起身来,气恼的掏枪,握枪高举,朝天开枪。
“叭叭……”
人群更乱了。
涩谷转身,气得七孔生烟,狠扇了那两名便衣两记耳光。
吴远都在人群中蹲下身子,脱掉大衣,摘下帽子,将大衣和帽子、皮包、手枪放进乔扮成乘客的地虎的皮箱子里,又挤入人群中,顺着人群而去。
地虎拎着皮箱随人群走出了码头,钻进一辆轿车里,乘车直奔同仁医院。
他又在轿车里更衣,将犬养熊的皮包拿来出,打开皮包,找到了佐腾武刚的档案。
他识字不多,更不识倭文,但是,能分辨此档案盒。
他打开档案盒子,翻看起来,看到档案里有佐腾武刚的简历表,表格里还佐腾武刚的相片,便合上了盒子。他来到医院,来到陈洋的病房。
在陈洋的指点下,地虎用微型高清相机,将佐腾武刚的档案,一页页的拍照下来。然后,地虎拿着档案和微型相机,乘车来到了公共租界,将档案和微型相机藏了起来。
客船码头里。
影佐见人群越来越乱,又果断采取措施,吩咐晴气,打电话给宪兵队并把码头的警察队伍叫过来,将部分没来得及出去的旅客封堵在码头里。
晴气叫来警察,又去打电话给宪兵队。佐佐木带队乘车,呼啸而来,逐一检查所有旅客的皮箱、皮包、帽子、大衣、手枪。影佐迎向犬养熊,亲切地和犬养熊握手。
犬养熊焦急地说道:“机关长,我的皮包,里面有佐腾武刚的档案,一定要查出那个小偷来,拜托了。”他说罢,连连向影佐躬身致谢。
影佐懵了一下,奇怪地说道:“怎么小偷会盯上你呢?哦,对了,知道你今天回到上海的人有哪些?”犬养熊说道:“尾崎、西园寺,你。就三个人。”
影佐终究是老特务,若有所思了一下,又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不对!刚才还响了几次枪,偷着你皮包的人,绝非一般的小偷,肯定是有预谋的人。现在,在码头已经查不出什么来的了。”他说罢,松开犬养熊的手,转身而去,叫来佐佐木,吩咐佐佐木继续留在码头查那些怨声载道的旅客,吩咐晴气马上去同仁医院调查陈洋。
他自己则是带着涩谷,驱车赶往松口电器商行找尾崎和西园寺。此时,张思奉汪明婕之命带队来慰问陈洋。她身穿一件不对称的亮片斜肩礼服,露出了半边的肩膀,精致的锁骨非常迷人,束一条金属腰带,搭配黑色的修身直筒裤,脚蹬一双高跟鞋,更有女人味了。
这种稍稍成熟丁点的少妇韵味,男人都很难挡得住。
陈洋斜靠在床头上,和张思谈笑风声。两人又有些尴尬,因为张思现在心思都在晴气的身上。而之前,她对陈洋多好啊!好到都无法形容。
张思尴尬地说道:“陈副主任,对不起!你负伤,我也没能主动的照顾你。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寡情薄义。我,我,我很无奈的,我身不由己,我无法安排自己的命运。世人都说红颜命薄,现在,我也算体味到这句话的真谛了。我要是长得丑一点,当个村姑,嫁个山野村夫,生儿育女,过着平凡的生活就好了。”
陈洋招牌式一笑,说道:“没关系,你能傍上晴气,还是我提的建议。这样,你好,我好!你将来有了美好的前途,顺便照顾我一下。毕竟,咱俩好过。不过,我也明白,我毕竟是特工总部的副主任,能力有限,无法给你太多的帮助。但是,你对我的好,我会感激一辈子。将来,老了,八十岁了,我会坐在家门口,静静回味曾经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张思俏脸一红,却又黯然神伤。
她咬咬牙,低声说道:“傍晴气,其实不是我的想法,虽然有你的建议,但是,我是舍不得离开你的。可这也有丁主任的意思。汪明婕更是步步紧逼,看她的意思,凡是和你好的女人,她都要赶走。她还要把霍建玲赶到南京去,张霞现在也给她挤走了,金装美人现在都换成郑品当老总了。张霞只负责进货、托运货物。”
她说罢,眼泪汪汪的,扑在陈洋怀里,哽咽地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结婚,永远不分开。”陈洋想说什么。
此时,晴气带队来到陈洋的病房。
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张思急忙从陈洋怀中起身。她掏出手帕,抹抹泪水,拂理秀发,跑出外套间,娇嗔地说道:“哎哟,晴气大佐来了?卑职又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她很厉害,极速地调整了心态和情绪。
晴气看到张思这么有女人味,又懵了,都忘了查案了。
张思把晴气引到套间的沙发上,为他端茶倒水,又傍着晴气落坐。
顿时,晴气半截身子都麻了。他忍不住横臂过来,将张思搂入怀中。
晴气的随从走进病房里,用倭语问了陈洋一些问题。
陈洋也使用倭语,对答如流,没啥疑点,并惊诧地问:“什么?犬养老师回来了?我去看看他。哎哟!”但是,他想下床,却牵动“臂伤”,又惨叫了一声,手臂有“血”渗出来。张思惊叫了一声:“哎哟,不好,陈副主任的伤口裂了。我得叫医生。”
晴气一怔,张思趁机脱离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