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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第一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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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使朱尔典密切关注着着华夏联合政府的动向,这次几国银行联合会的成立,背后是否有这个老谋深算的“华夏通”的推动,还真不好说。

清朝提前灭亡,发生在1910年的上海橡胶股灾却没有消失,只是波及的范围不如历史上广。一些投机者遭遇了和历史上相同的厄运,另外一些人幸运的逃过一劫。国际投机商也未能如历史上一般,将损失全部转嫁到华夏投机者的身上。

这一次,外国资本卷土重来,白宝琦和任午初商量过后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能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白宝琦和任午初讨论时,特地把身在京城的李谨言也叫来旁听。刚开始,李三少还能听明白这两位在说什么,话到中途,一连串的专业术语冒出来,偶尔掺杂些英文德文,只听得李三少脑袋嗡嗡响。

别看李谨言办工厂办得风生水起,对于任午初和白宝琦说的这些,他懂得的却只是皮毛,简单的还能接上几句,往深处探究一概是云里雾里。

“舅舅,这些实在不是我的长项。”李谨言摊开手,“要我出钱没问题,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白宝琦被李谨言弄得无语,他就不明白了,他这外甥媳妇是怎么把生意做到这么大的?

任午初却知道李谨言说的是实话,和白宝琦商量了几句,也就不再勉强李谨言了。

可以慢慢教,不必急在一时。

总算被放行,李谨言站在白宝琦的办公室门前长出一口气,拍拍脑袋,这样两位大拿愿意教他,他也想学,奈何实在听不懂啊,让小学生去解大学生的高数,不是开玩笑吗?至少也要等他达到高中生的水平吧?

十一月十一日,比原定返程日期足足推迟了两天,李谨言和楼少帅才坐上返回关北的火车。

楼夫人和楼五小姐亲自到车站送行,楼山豹搂着李谨言的脖子,泪眼汪汪的不愿意松手,到底还是被楼老虎强行撕了下来。

楼五抱着小胖墩走上前,笑着对李谨言说道:“一路顺风,来,宝儿,和舅舅说再见。”

端庄,温婉,大气,面对这样的楼五,李谨言很难想明白,戴建声的脑子里都塞了草吗?难怪楼夫人要收拾他,就连他都想收拾那混蛋一顿!

说起来,在京城这段日子一直没怎么见着戴建声的面,就连楼二少生辰,离得近的楼家女儿和女婿都来了,戴建声也只匆匆露了一面,那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楼五好似不在意,楼夫人也没提起,李谨言却知道,戴建声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到头来,楼五还是会和他回戴家,就算他改过之后又如何,划在心口上的刀子,终究会留下伤疤。

汽笛声响起,火车隆隆驶出,站台上的人影也渐渐模糊,直到化成几个黑点,再也看不见。

车厢里被布置得很舒适,只有李谨言和楼少帅两人。李谨言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之前纷乱的心思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李谨言回过头,目光落在坐在对面,正垂头看文件的楼少帅身上,即便是在京城的几天,大部分时间楼少帅也忙着处理公事。大总统会将一些政府事务交给他处理,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好像,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察觉到李谨言的视线,楼逍抬起头,“怎么?”

李谨言放平胳膊,“少帅,你会做大总统吗?”

“会。”

心中即便有了答案,李谨言也没想到楼少帅会回答会这么干脆。

放下手中的文件,楼少帅看向李谨言,“我有必须做的事。”

必须做的吗?

两根手指擦过李谨言的脸颊,人体的温度,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呢?”

“我什么?”

楼少帅静静的看着他,黑色的眸子,就像是无底的深渊,要将李谨言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我说过,我信你。”楼少帅的手探向李谨言耳后,插--进他的发间,“明白吗?”

李谨言的心越跳越快,喉咙开始发干,他扣住楼少帅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楼逍,”他第一次叫了楼少帅的名字,“我也有必须做的事。我也有私心,但我能够保证,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每个人都有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无法摊开,即便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也不行。

又过了一会,楼少帅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第一次。”

“啊?”

李谨言的心还吊着,一时之间没弄明白楼少帅在说什么。

“叫我的名字。”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李谨言已经被按在了桌面上,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男人俯身,低头,唇擦过他的额头,耳际,“再叫一次。”

“……”这什么状况?他们刚刚还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吧?

大手沿着长衫的下摆探入,紧紧扣在他的腰际,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和颈侧,李谨言忍不住弓起背,恰好方便了某人的动作。

“谨言。”

迷糊中传入耳际的声音让李谨言有瞬间的清醒,然后便被彻底卷入足以吞噬一切的情--热之中。

意识混沌成一片,不记得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有被肩章和将星划过的掌心,手指抓紧的军装布料,还有那个低沉的声音,牢牢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火车继续前行,车头的烟冒出了滚滚黑烟,车轮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一片银白。

十一月底,华夏第三届国会“胜利”闭幕。国会议员们拍桌子扔纸笔的样子,终于消失在各大报纸的重要版面上。至于下届国会是否会再上演相同的一幕……佛曰:不可说。

十二月初,新生无线电广播公司在京城成立,京城的各大茶楼,饭庄和酒馆接连摆出了一个新奇东西,收音机。

同月,关北百货公司在京城的分店正式开业,两层楼的建筑,一层是糖果食品,二层是日用品和布料,在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最近京城百姓格外感兴趣的收音机,摆在柜台上的收音机,很快就销售一空。

十二月中旬,宋武按计划抵达关北,和李谨言就在上海成立广播公司的相关事项做了商谈,合同签订后,并未多做停留,又匆匆返程。

虽然说是为了公事,可李谨言总觉得,宋少帅来去匆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适应不了北方太过寒冷的气候。

别说是宋武,就连李谨言,除非必要也很少出屋子,今年,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第二师进攻的步伐并未因严寒的天气而停止,北六省的大兵们依旧在一步一步的前进,收回本属于华夏的土地。

与此同时,朝鲜的局势也进一步陷入混乱,朝鲜总督寺内正毅的日子很不好过,一边要小心应对大本营的责问,一边要想方设法的围剿朝鲜反抗实力,还要时刻警惕在新义州虎视眈眈的华夏军队。

李东道的日子同样不舒心,一边要领导朝鲜救国军同日本军队作战,一边要不停的压制内部不同的声音。让他看不顺眼的金正先至今还在营长的位置上活得好好的。李东道几次想除掉他,他却总是能化险为夷。

在这期间,金正先同一名两次救过他的“战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同一时间,英法在东南亚的殖民地也响起了枪声,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不可一世的殖民者,而是一向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当地反抗殖民势力。他们的袭击太过突然,让殖民势力措手不及。

正在欧洲厮杀的约翰牛,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在亚洲的后院,恐怕要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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